开口就要赶她走是怎么回事?
但没等她多想,邢焱已经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等候的兵士们沉声道:“即刻随我出发,不容有误。”
“是!”兵士们握紧手里的长枪,肃声回答。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又渐渐湮没在暗沉沉的夜色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独留被甩了一脸灰尘的李昭容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有气无处撒。
李昭容:“……”
若不是形势所迫,以后她再主动把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就跟他姓!
她抹了把脸上脏兮兮的痕迹,憋着一肚子窝囊气,骑马回了将军府。
夜已深,府上来赴宴的宾客早已散去,长辈们也都睡下了。
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是强弩之末的李昭容,也终于能在回到新房后,卸下身上桎梏了她一整天的沉甸甸的婚服,洗漱洗漱,稍微歇一歇了。
天知道,这一天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似的,头疼,腿疼,脚疼,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与之相比,从早到晚饿了一整天没吃饭的肚子,都好像已经不算什么了。
此时的她,恨不得一头栽在柔软的床铺里,安安稳稳地好好睡上一觉,再也不要去管那些糟心事。
只是,还没等她躺下,便有丫鬟小心翼翼地敲门,送来了一叠黑色衣衫,说是之前将军穿的几件常服洗净晾干了,但方才太匆忙,竟忘记一同收拾带走了。
李昭容愣了愣,随即笑得十分温和:“忘记便忘记了,无碍的,你放下快去休息罢,待会儿我来收拾。”
丫鬟闻言如释重负,感激地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李昭容穿着里衣坐在床沿边,望向屋子中央的那方八仙桌。
那里曾经摆着的两杯合卺酒,到了最后也终究还是没人去喝,所以在她回来之前,丫鬟便很有眼色地将东西全都撤下了。
此时,桌上除了一套茶壶茶盏之外,便只放了一叠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衫,最上层还搁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巾帕,看起来,似是邢焱平日里洗脸用的。
她眼神不善地打量着那块巾帕,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另一张眉目模糊但从上到下都写满了“可恶”二字的面容。
但也只是片刻。
片刻后,她慢吞吞地起身挪到桌边,一把扯起那堆衣物和帕子,恶狠狠地丢在地上,然后使劲踩了上去。
碾了又碾。
臭男人!
吃她的脚丫子去吧!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