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传入他耳中,他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魏延鹤身上。
他大抵知道是为什么。
但有些东西,没必要挑明说出来。
谢云渡垂着眼帘,屈指轻掸烟灰,嗓音清冷:“就这样了?”
是在问魏延鹤。
如果魏二有对抗家族的决心,作为朋友,他还是会出手帮一帮的。
魏延鹤还没醉,脑子还清醒着,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苦笑着说:“我等了九年,只等来一个永不相见。”
他盯着杯中的酒,镜片后的眼眶有些红,最后像是泄了气般,哑声说:“算了,离开的人,就当她从未来过吧。”
谢云渡抬手抽烟,没再说话。
他了解魏延鹤。说到底,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骨子里都是高傲的,不可能轻易为谁低头,为谁拼命。
喜欢是真喜欢,或者说是爱。
只是这爱遇到困难挫折时就变成了负担。
所谓九年,就是这样什么也不做地等着,不过是自己感动自己。
要为了个姑娘对抗家族,放下一切什么都不顾,魏延鹤这样瞻前顾后的性子是做不到的。
到这一步,也不是不爱了。只是爱情在他们这些人心中,只占了很少很少一部分,偶尔午夜梦回,可能会想起自己曾爱过一个姑娘,爱而不得,无法释怀,仅此而已。
世上痴情种很多,没有谁对谁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所以,魏延鹤是羡慕谢云渡的。
他对姜幼眠的爱,像是烙进了骨子里,并且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魄力。
就算人去了英国,他也能淡然地筹谋布局,掌控所有。
可在某些时候,谢先生也是不淡然的。
姜幼眠体质差,生理期时总疼,吃过好多中药也不见好。这几年在国外,更是没时间调理。
眼看着日子又到了,腰酸背疼,下腹阵阵绞疼,难受得冒虚汗,和谢云渡打电话时,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没说几句就找了个借口挂断了。
吃了片止疼药,家里没暖贴了,外面又在下雨,她躺在床上不想动,索性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肚子没那么疼了,姜幼眠决定起来收拾东西。
下个月就要回国,她得提前把一些非必需品装好打包,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收的基本都是些小玩意儿,但太多了,感觉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疼,姜幼眠干脆躺回床上,拿出手机看时间,晚上十点,国内这会儿凌晨五点。
她猜谢云渡已经起床了,发了条消息过去,但对方很久都没回。
或许在忙吧。
姜幼眠没等他回复,拉过被子盖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