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他要上学,但是我当初上学的时候,不是没有花这么多钱吗?”
“你该不会被谁给骗了,染上了什么不该有的消费吧?”
对方似乎被许昭宁的话惹怒,隔着很远,裴昼隐都听见了对方生气的训斥。
许昭宁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
最终,他说:“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不管怎么样,你们把那些不该报的兴趣班都退了。”
“我对我弟弟狠?”许昭宁笑了一下,“可是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你们也没在我身上投入那么多,怎么到了他,就什么都答应呢?”
他挂断了电话,由于情绪起伏,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自己静了很长时间,这才回到裴昼隐身边。
“很不公平吧。”裴昼隐忽然道。
许昭宁蹙眉,“你偷听我……”
“不是我想听,附近就我们两个人,不想听也能听见。”裴昼隐道。
许昭宁泄气,“算了,听见就听见吧。”
谁家里还能没点矛盾呢?
就算是裴家如此富贵,裴昼隐与他父母不也有罅隙吗?
裴昼隐盯着他沮丧的侧脸,缓缓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没有必要那么辛苦?”
这句话被远处裴翊的呼唤给覆盖掉了。
裴翊一路小跑过来,焦急得满头是汗,“宁宁!”
裴昼隐的脸色如常。
许昭宁听清了他的话,却不敢深想,逃避似的,走向了裴翊。
裴翊上下打量他,“宁宁,你没事吧?”
许昭宁摇了摇头。
裴翊注意到了他手上裹着的手绢,微微一愣。
他们家,只有裴昼隐会随身携带手绢,都是特别定制的,每一条的上面都有金丝边。
裴昼隐先找到了许昭宁,却没有立刻带着许昭宁回去,反而和他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
两个人独处。
他的手绢还到了许昭宁的手上。
问题是——裴昼隐有洁癖。
他从来不让人碰到自己,手绢的存在也不是为了擦东西,而是为了在有需要时,隔开他与旁人的接触。
“这是什么?”裴翊拉住许昭宁的手。
许昭宁道:“哦……我被铁丝划了一下,你哥帮我包扎了下伤口。”
裴翊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