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空时,不安地蜷缩了下脚趾,随后耳边听见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
被放下时有一瞬间的失重感,屁股坐到了柔软的面料。
是裴昼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
这件不知道价值有多高昂的外套,轻飘飘成了许昭宁的屁股垫。
被小心细致地检查脚踝时,许昭宁的汗毛先他的理智一步竖了起来,他抗拒的手伸出去,结果好像碰到了裴昼隐的头发。
裴昼隐……靠他这么近吗?
是弯着腰,还是蹲下来,还是半跪着,在看他的脚?
许昭宁触电般缩回手,局促到脚趾扣地,“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裴昼隐质疑的声音,“不会在逞强吧?”
许昭宁没听出他是故意的,还乖乖摇头,“没有,真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脚背,好像被抚摸了一下。
他还傻傻的没觉得是冒犯。
裴昼隐“好心”提议,“那不如就这样等着吧。”
事已至此,许昭宁也没了别的意见。
和裴昼隐待着纵使煎熬,可被他状况百出的行为一搞,似乎也变得没什么了。
许昭宁祈祷着裴翊能快点来。
裴昼隐似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外套覆盖的地面就那么大,已经被许昭宁坐了,他坐下后自然只能直接接触泥土,许昭宁数次想开口,把外套还给他。
不等他说,许昭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昭宁愣住了。
——都快把他有手机这件事给忘了。
那他们在这里等什么?直接给裴翊打电话不就好了?
来电是朗读模式,开了外放,备注是简洁的“爸爸”。
“喂,”许昭宁起身,走远了一点,“爸,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裴昼隐起身,静静地看着许昭宁走远。
他没有像许昭宁想象的那样坐下,他有洁癖,接受不了泥土沾染衣服。
许昭宁纵使走远,这片地方就他们两个人,说话声也避免不了被听见。
裴昼隐没提醒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
相反,他听着许昭宁和家人打电话,若有所思。
“怎么又要钱?这个月初不是刚打了吗?”
“我当然知道他要上学,但是我当初上学的时候,不是没有花这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