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油倒在掌心,挫热后,他的大掌贴在了谈菀的双肩上。
他不是在非礼他,是在帮她。
来回搓动两下,肩部肌肤被橄榄油润泽,钱季驰拿着香扇簪顺着肩部筋脉不断向下刮去。
一下又一下。
不过三两下,肩膀处已经刮出乌红的血痧来。
美人香肩外露,肩头挂着一道道血痧,头发半遮半露,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像是民国时的闺秀小姐,被无赖军阀头子劫持,做了些说不得的凌虐事。
但于谈菀而言,却顿觉无比松快,呕吐感随着出痧烟消云散。
毕竟是一起生活过十年的人,她身上有什么毛病,她清清楚楚。
当年除了学推拿外,钱季驰还请教过老中医学习过刮痧。
曾经她生理期的前几天,他都会给她刮痧来应对不适。
刮完肩膀,钱季驰又将谈菀的衣袖向上撸起,橄榄油抹在小臂上,他为她刮开心包经。
玉簪一点点的刮在小臂上,他知道她吃几分力,又刮又揉,揉完再推,推完再按,眼见小臂上浸出的乌红血痧较之肩背更甚。
谈菀的腕子上戴了只翡翠镯,配上道道红痧,像一团火,急不可待的要从这片翠绿里烧出来。
火烧完了,痧也刮完了,沉水香的气味将两人的衣裳浸了个够,谈菀将衣服牵至归位:“谢谢你,季驰。”
说完再抬头看他,却见出力的那个人额角上挂了一串汗珠。
钱季驰拧了热毛巾擦手:“不客气,有不舒服需要及时去医院,别死扛。”
谈菀接过毛巾,心下柔软起来,她对钱季驰讲:“你额头都是汗,我帮你擦擦吧。”
“好。”钱季驰屈腿矮了下来,谈菀为他擦汗。
外间的门突然响了两下,只听见有人喊:“阿菀,你在里面吗?”
“阿菀,囡囡,侬在里厢嘛?”
是程峻邦和婶婶。
谈菀顿时慌了起来。
不能让婶婶和峻邦发现她在这儿,尤其是还和钱季驰在一起。
门又被“咚咚”敲了两下。
“阿菀,我听到你声音了,阿菀是你吗?”
声音落下,谈菀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程峻邦打来电话。
古朴的茶室,除了价格不菲的螺钿茶几和绿丝绒沙发外,还好,尚有一扇螺钿屏风可以藏人。
谈菀摁掉来电,皱起眉,想把钱季驰往螺钿屏风里推:“钱季驰,你快进去躲躲,我不想让我婶婶他们看到你。”
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身上挂着痧痕,手上拽着用过的毛巾,这如何向外人解释?
可钱季驰不知怎么了,看到谈菀即使生病也要委屈周全的样子,莫名一股气直冲上他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