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样的白面书生,还是太文弱了些。
多为课业操劳几日,身子便撑不住了。
虽然不记得以前,夫君究竟是怎样的。
但等以后,她痊愈了,一定要让夫君好好地补补身子才行。
沈玉蓁打定了主意,便将细白的玉手,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他掌中。
窗外,静夜沉沉,皎月飞光。
晚风拂来,拨动起绿竹摇曳的簌簌之声。
像极了她的心绪。
沈玉蓁捡起那张纸,对着光看了许久。
半晌,都没看出些什么花儿来。
不由得蹙了秀眉。
一旁的顾北微微脸热。
要他写字,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毕竟,他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又不是人人都如萧渡一般,文武兼修——
文可中选明经科考试,武可擐甲执锐、立战功赫赫。
沈玉蓁沉默地放下宣纸,转头看着顾北,欲言又止。
半晌,她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顾北你好好努力,以后,一定可以写出一手好字的!”
顾北:“……是。”
她醒来后,着急来找夫君,便没来得及盥洗。
沈玉蓁抬起细白的手臂,趁无人注意,摸了摸脑袋。
虽说昨夜她和衣而眠,没有拆发褪衫,可睡了一晚上,总归会落下些痕迹的。
她的头发有没有乱,脸有没有花?
还有她刚才,有没有当着顾北他们的面失仪啊?
蓬头垢面地就出来见人,简直是太丢脸了……
沈玉蓁悄悄地退了半步,愁闷不安的模样,像极了被发现的雏兽,若旁边有条地缝,她怕是“嗖”地一下躲进去了。
她自认轻微的小动作,尽数落入了萧渡的眼中。
萧渡眸光微动,看着她,唇角微微翘起。
想起方才,她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扬起手,轻碰了一下她的右鬓,道:“你这边的发簪可是落在屋内了?”
沈玉蓁一滞,茫然地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