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男子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迟疑半晌,试探性地答,“您是问我这件loropiana的大衣?还是裤子……哦哦大衣啊,呃……阳、阳雀路的一家店里买的。”
他心里莫名其妙,实在揣摩不透褚二少叫住自己的用意。
难道了是看上了自己穿的大衣想买同款?可他们这帮太子爷不都是每季等着品牌方自己送新品上门的吗?还用得着纡尊降贵亲自找自己问?
褚京颐看着眼前这个长相轻浮的年轻人,他身上这一款是loropiana春季限定的稀有色,整个亚洲地区也只面向品牌私密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发售了不到十件,阳雀路那些低端商圈的个人店怎么可能拿得到货源。
“哪家店?”他问。
“好像叫什么奢……易奢?宜奢?”男子努力回想,表情忐忑,“不好意思啊褚二少,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是家二手奢侈品店,他们经理主动联系的我。”
说完又忍不住感叹:“没想到一家路边小店也能拿出这种顶奢限定货,听说卖家出手的时候才上身不到半个月呢,跟新的没两样,价格也没涨太多……呃?褚、褚二少?”
褚京颐不等他说完就一把拽住他后领,以一种相当失礼的姿势翻开他大衣的领口,仔细检查里头缝缀的编号。
那人也不敢跟褚京颐讲究尊重不尊重的问题,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对方查看,同时脑子里各种念头疯狂乱转,莫非是这件大衣有问题?
该不会是……赃、赃物吧?有佣人偷了褚二少的衣服出去转卖?不会有人这么胆大包天吧?
千万别连累了自己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久,直到神经紧绷地站到小腿肚子都发僵了,这位倒霉蛋才听到身侧的青年笑了一声,那笑声轻柔婉转,犹如春风拂过柳梢头,却不知为何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发毛。
“很好。”
这个家伙。
果然……一点,一点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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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四点半,放学时间,白龙湾小学教师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三年二班的班主任许老师正忙着批改作业,见有人敲门,头也没抬地说了句:“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梁晓盈和粱小满一人一边牵着妈妈的手走进来,脆生生地问好:“许老师好。”
“哎,是晓盈和小满啊。”见到自己班里最争气的两位学生,许老师一向严肃的面容都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嗯?这位是……”
嗅到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劣质甜香,她愣了愣,打量了办公桌前那个比一般alpha都要高大健壮的男人好几眼,方才从他颈间的防身项环上犹犹豫豫地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一位不管是容貌、身材还是信息素的气味都严重背离当下omega审美标准的,劣等omega。
“是晓盈的妈妈吧?”许老师将自己眼里那点淡淡的轻视与怜悯掩藏得很好,仿佛不经意般伸手推开窗户,让那股腻人的香气散出去,“有什么事吗?”
梁穗将她避嫌的动作看得分明,心里有点难堪。他现在戴的这只项环款式太老了,防护效果一般,控制信息素的能力也就比他本人强那么一点点,很多次都让他在公共场合丢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