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峨罗斯人的姓名是一本写着祖宗籍贯的家谱简介。
她只听明白了第一个词“维塔里耶”,决定以后都用维塔里耶奶奶来称呼老妇人。
维塔里耶奶奶则是亲昵地称呼何长宜为“何”。
好吧,对于峨罗斯人来说,中文姓名的发音似乎也很难呢。
当神出鬼没的阿列克谢再次出现在家中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当场血压飙升——
外祖母和那个钟国女人盖着同一块毯子坐在壁炉前取暖,两人聊得兴起,压根没注意有人进门。
外祖母(峨语):“所以你是一个跨国商人?哇,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真的很了不起。”
何长宜(中文):“我觉得饺子里放奶酪蘸芥末酱吃也不错……”
阿列克谢用力闭了闭眼睛。
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鸡同鸭讲,但还能滔滔不绝的???
第二天,谢迅打电话告诉何长宜,火车票已经买到了,虽然加价20%,但已经是能买到的最早一班钟峨罗斯际列车。
何长宜告别了维塔里耶奶奶,准备回国。
她来的时候扛着沉重的装满了皮夹克的运动衫的行李袋,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只需要将美元藏在贴身口袋。
不过,维塔里耶奶奶没让何长宜就这样上火车。
她打包了许多馅饼、香肠奶酪和酸黄瓜,以及新鲜的西红柿,强硬塞给何长宜,让她在路上吃。
又逼着阿列克谢送何长宜去火车站,不容拒绝地吩咐一定要看着她上车。
阿列克谢和何长宜对视一眼。
前者冷淡中带着嫌弃,后者乖巧下藏着桀骜,对视间火花四溅,没有丝毫暧昧。
何长宜依依不舍地同维塔里耶奶奶告别,在阿列克谢的“护送”下,乘坐地铁前往莫斯克火车站。
是的,地铁。
她有正当理由怀疑阿列克谢是在故意刁难,报复她这段时间在维塔里耶奶奶家里混吃混喝混住的无耻行径。
莫斯克地铁在二战前开通,至今已运行了六十余年。
虽然修得早,但地铁内并不显陈旧昏暗,反而奇异的灯火通明,光线映照在装饰上时甚至有几分华贵。
和地上萧条的街头相比,似乎穿越时光来到曾经联盟最辉煌的时刻,不过堵在地铁口的乞丐和卖艺者会马上把神思恍惚者的思绪拉回现在。
进入地铁的电梯陡而长,像是要坠落到地心深处。
隔着几个人,何长宜只能从上方看到阿列克谢的背影,看起来孤僻而不近人情。
下了电梯,阿列克谢自顾自地朝前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等一等同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