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衣着,显然是刚退朝回来。
谢清砚当她还在睡,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却见衣衫凌乱的少女跪坐在他床榻上,听到动静后讶然抬首,随后冲着他眉眼弯弯。
薄若蝉翼的寝衫松散,敞露出大片光洁的皮肤,隐隐透出内里贴身小衣。
雪肤与湘妃色小衣交相映衬,一时之间万物失了色,眼底尽是这两抹风情。
谢清砚走进去,视线猛地顿滞,才看清那宛若霜雪凝成的后腰上交错着残余指痕。
是他昨晚在马车上失控掐出的。因为肤白娇嫩,越发显得那几处红痕颇为骇人。
骤然间,谢清砚垂下眼睫,轻缓问:“之前的药膏呢?”
檀禾仰脸看他,望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之色,她开口,嗓音带着醒后的微哑,宛若呢喃一般:“在我房间的枕下。”
经他这么一问,檀禾才想起来忘记还回去了。
谢清砚去隔壁取过来,顺道拭净了手,侧身坐在床边,“转过身去。”
檀禾乖顺地挪动身体,衣摆撩起,朝他露出后背,眼角余光还不忘瞥向他脖颈喉结间,其上印一圈泛着红的齿痕,甚至无需贴到近处都能看清。
果真是她咬的,看上去还不轻。
她身上的痕印,除了殿下所致,不可能会凭空出现。
“没关系,不疼,我们两相抵消了。”檀禾很是心虚地安慰他。
闻言,谢清砚挑弄白色药膏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眼,见檀禾眼睫颤抖,抿唇极为认真的侧脸。
昨晚被他里外纠缠的唇,如今还微微肿着,无需口脂点缀,便能泛出诱红。
“昨晚发生了甚,可还记得?”他漫不经心问。
檀禾点点头,不该喝酒的,是她太心急了,应当再多学几招用到他身上的。
同殿下亲热调情的滋味真不错,像是泡在蜜罐里,一口下去全是醉人的甜。
谢清砚见她点头,不由松了口气,下刻,却听檀禾诚恳保证道:“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弄伤你。”
下次,弄伤?
谢清砚着实是跟不上她清奇古怪的思路,回想起昨夜她毫不含蓄的言辞,倏尔反应过来。
预料之中的猜测涌上谢清砚的心头——她只记得前半程。
谢清砚嗤笑一声:“欠着,孤不同你抵消。”
话落,骨节匀称的长指挑起药,带着恼怒意味撩刮在她腰侧肌肤上,掌心贴合,顺着蜿蜒曲线打转捻揉至后腰。
檀禾未曾想过他会如此小气,刚想扯他袖子耍赖,问问能否就此揭过这章,就被这几下弄得猝然一滞。
宽厚的手掌温热有力,顿时令檀禾全身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她低低地喘吟一声。
跪坐的身体不自禁朝前倾去,如同微微绷紧的一根弓弦。
谢清砚看在眼里,低首,滚烫的吐息喷在她无任何衣物遮挡的颈处。
他低声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