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邵纪洲指了指橱柜台面,“看看想吃点什么?”
台面上其实就摆着几样东西:两包还未拆封的意面、生火腿肉、奶酪。
榆暮挑了个中立的答案:“都可以。”
邵纪洲点了头,嗓音里透着懒调:“行,那就简单弄点。”
……
厨房窗开着半扇。
黄昏的风从外头吹进,裹带着点晚夏的黏湿味。
榆暮在拿刀切口蘑,邵纪洲自己站在灶台边煮酱料。
两人谁也没主动找话说,厨房里除了刀碰砧板和酱料咕嘟咕嘟响的声音,剩下的就是点轻微的安静。
太久没见,正常。
“这套房子是我最近才搬回来住的。”邵纪洲忽然开了口,“之前一直在波士顿。”
听了这话,榆暮手上的动作停住。
她很想问一句:“是因为我?”
可话到嘴边,榆暮还是忍住了。
说来,自己在邵纪洲面前,很久没有这样自我克制过了。
小时候,她有的是底气和胆子,和他说话用不着考虑太多,从不绕圈。
现在没有了。
称呼都改了,一切自然也得跟着改。
“以后我在这儿,照顾你会方便点。”
榆暮又听见邵纪洲说。
垂着眼,榆暮没应声,手中刀刃往下一压,“哐”地一下磕到了旁边瓷盘边缘。
很
快,榆暮将那点慌乱藏进弯下的眼睫里。
邵纪洲偏过头来看榆暮。
女孩垂着眼,动作间有点躲避的意思。
微湿着的发尾拢在耳后,皮肤在氤氲的湿气下白得近乎透明,五官漂亮,生来应是属于招惹人的——
偏此刻眼睫低垂,意外的,显出一点不该属于榆暮的乖顺和疲倦。
邵纪洲看着,唇角慢慢弯起来。
确实变了很多。
*
这几天,纽约的天气是再度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