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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冬,邵家有位亲戚长辈七十大寿,宴请亲友。
那次场面挺大的,包在钓鱼台。
榆暮稍稍长开了些,穿了件灰蓝色的小西装裙,头发盘起,一眼看过去规矩得像个听话孩子。
家里那时出了事,邵母仍带着她出席,面上没人多说什么。
榆暮落坐在次席。
一桌陌生人,没人认识她,榆暮也怕被人给认出来,就垂着眼不发一言。
就在她低头喝汤的时候,有道轻闷嗓音在她耳边说:“你坐我旁边吧。”
她一抬头,是邵纪洲。
少年站在主桌旁,穿西装,眼神懒懒的,朝榆暮招手,“很久没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你帮我看看?”
榆暮坐过去了。
那一顿饭,邵纪洲都笑眯眯的,饭后还帮她挡了不少问东问西的别家长辈。
这次邵纪洲回来,从邵母那得知,会待久点。
自那天之后,榆暮心里是有些雀跃的。
邵纪洲,似乎比天天冷着个脸不搭理人的某人好多了。
然而,榆暮从那次寿宴后,甚少见他。
即便见着了,对方也像变了个人。
邵纪洲还是客气温柔的跟她打招呼,但不会再招手叫她过去,常常就是打个招呼就没了下文。
甚至有一回她听说邵纪洲晚上回来吃饭,专门在客厅等他,邵纪洲从外边回来,与她视线相对,只是朝她笑了笑就走了。
判若两人。
榆暮一度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问过程执。
不过问得是邵纪洲这个人性格如何。
榆暮记得,当时替她写作业的程执掀起眼皮看她,嗤笑一声,评价:“别看他整天对谁都笑呵呵的,蔫坏,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
“暮暮,你离他远点儿。”
榆暮没吭声。
……
春节后,邵家安排了车送人去机场。
榆暮听说邵纪洲要回英国,不想错过,逮住机会在门口挤着笑着说:“哥哥,阿姨让我送送你,我跟你一车吧?”
邵纪洲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点点头:“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