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房门后见伶舟诩被下人们包围,他身形高挑,在一群下人中格外显眼。
白虞定睛望去,沐璋和樊琼脸部被缠伤带包裹住,笑着同身侧的少年招呼。
池羡负手而立,勾出些许浅笑,望见白虞浅绯的脸颊,看来昨夜休息得不错。
白虞不紧不慢地走到伶舟诩身旁环顾下人一圈后问道:“伶师弟,你们这是在干嘛?”
“师姐昨日不是同我商量官报袁安一事,既然是官报那自然少不了人证。”
伶舟诩看向这群怨气十足的下人,“这些年下人们在袁府做家丁忍辱负重,他们便是最好的人证。”
白虞认为伶舟诩分析得不错,伴随着一个细微点头的动作以表肯定。
大理寺。
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案桌,桌上摆着平日里审判时需用的文书,案桌后摆放着高椅,威慑感十足。
大理寺卿扶了扶头顶上弯曲的帽子,一本正经地坐直身子仔细检查文书。
袁安的双手依旧被金绳捆绑着,这几日就连用膳都是绑着金绳让下人们投喂。届时,他的手已麻木,全身透露出萎靡不振的精神。
“袁安?”
大理寺卿抬眸瞥他一眼,“仗着家主之位处处欺凌下人。”
袁安心底咯噔跳动,抬起无措的眸光使劲摇头,像个毫不知情的无辜者。
口中嘀嘀咕咕道:“我没有,每个月我都按时发放下人们的俸禄,一文不少,你们怎可胡言乱语?”
下人们人流颇多,大堂无法挤下太多人,蹲守在寺外的侍卫们拦住浮动的下人。
下人们在门外听到袁安此话后恼羞成怒,莽撞到恨不得下一秒便冲进大堂内与袁安当面对峙。
“一文不少?”下人们怒极反笑,“每月月初只给几两碎银,这就叫做一文不少?”
下人皆被带动,纷纷起哄:“还是说咱们每个月只有几两碎银的俸禄?去城外拉个活都比这强,你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就是。”
门外愈发得吵,引来过路的行人来此凑热闹,白虞侧头瞥向门外,似是在寻找谁的身影。
大理寺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随手拿起案桌前的惊堂木狠狠地敲打案桌,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在这刺耳欲聋的声响中,在座的每个人心情起伏不平。
“肃静。”
大理寺卿的目光停留在沐璋和樊琼身上,伤势惨重不用猜测也知道是被袁安所伤。
“既如此,袁安你还有何话可讲?”
大理寺卿轻飘飘地按揉着眉梢,深吸一口气看向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