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两个孩子接过,不咸不淡说了句谢谢长嫂。
这番场景,寡淡得几乎没什么人情味,连礼节都是简单粗陋的,老夫人有些不满。
可不满的同时,她看姜姒似乎什么也不介意似的怡然自得。
旁人与她多说两句话,她便多回两句话。
送出去的礼物反响平平,她全当作没看见,老夫人越看,越觉得这小小年纪的小姑娘不简单。
她不是没听说过,姜姒和谢云朔从前多有不快。
这样的女子少见,是要比许多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更直爽一些。
也不知她是没发现叔婶弟妹待她的态度,还是发现了却不在意。
若是后者,老夫人真要对她高看一眼了。
浇灌呵护长大的一株花算什么,逆境崖缝中能长出一棵草,才是本事。
老夫人心想,看吧,再观察观察,她看人一向错不了。
虽然大儿媳对这一对刚成婚的年轻夫妇不乏忧心,担心他们感情不和,家宅不宁。
老夫人却想着,孙儿是个聪明人,孙媳若也是个聪明人,长久相处下去,不愁寻不出几分合适。
他们现在这年纪,彼此都年轻气盛的,难免不服输。
且看吧,给他们二人卜算八字的老师傅经验丰富,既然算出来二人天作之合,便是错不了的。
姜姒一一见过几位叔婶,承受了他们谈不上和善的审视目光。
她不以为意,也不去看他们给的见面礼是否贵重,她的表现自然得仿佛就像是她本就是这家中的一员。
不论旁人对她喜欢与否,都影响不了什么,她只需过好自己便足矣。
更让谢家人诧异的是,不论她面见谁,都没有不该有的胡乱打量,走神、游离,没有眼神犹疑。
好似她心里清楚知道这些人都是谁。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这样看下来,都让人越来越觉得,这女子并不简单。
尤其是守寡的四夫人和她的独子棋少爷。
因为她胎里受了惊,险些滑胎,靠一车一车的药汤灌着保胎。
棋少爷直到三岁还不能开口言语,如今五岁了,显然是落下了大疾。
谢云棋接礼没开口,也没称呼嫂嫂,姜姒却并不意外,也没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