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拿着香囊时,触到手部肌肤,残余在他手心里的香气。
谢云朔凝神去嗅,手肘撑在桌面上,这一缕残余香味断断续续钻入鼻腔,顿时感觉舒心通畅,整个人也随之放松。
谢云朔疑惑,她往这香囊内放了些什么东西,效用竟然如此显著。
不知不觉,他的注意力被这一丝香味牵引,走了神。
也不知不觉,内心所想,就从香囊飘到了姜姒身上。
这一回,谢云朔发觉他对姜姒还是知之甚少,她当日说要摘桂花做东西,他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把玩桂花。
没料想,她做的东西竟然都有模有样。
那桂花糕,他抢来只吃了一口,却也印象深刻。
她说要做香囊,他以为也是随便弄一弄,没想到,竟然很有一番门道。
甚至能做出不同效用的区别。
并且他手里这两个香囊,虽说能驱蚊虫,可是让他闻到这香味,竟也有些流连忘返。
这让谢云朔有一些错乱。
他记得外人流言,都说姜姒极少做一些女子擅长的技艺,表妹柳蔚宁还说她懒惰。
他以为姜姒什么都不擅,什么也不会。
岂料,她不仅有能力,肚子里还装了不少墨水,知道许多常人不为所知的事物。
会酿酒、知道梨汁冰糖去涩味、懂草药。
这样的意识,不禁让谢云朔因为意外,对她生了一份好奇之心。
既然这样,真实的姜姒,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身上,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谢云朔的视线望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还有手指上经年残余的伤疤,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以前以为永不会产生什么关联的女子。
莫名的,他又想起今日在静安寺求的签文。
他不相信,即使姜姒有让他意外之处,她的性子仍然是唯我独尊,他同她从“不合”到“尚可”反反复复,仍见不到一丝关系会好转的迹象。
甚至谢云朔刻意收敛,都无法让她有什么转变。
此路漫漫,恐怕再等个几年,两人才勉强能够相敬如宾吧。
谢云朔并未察觉到,他因为一个起初以为与自己没什么可能相好的人,在这儿出神了足足两刻钟。
而那两个姜姒亲手给他做的香囊,因为他说外出时佩戴,被邱泽理解为等外出时再拿出来用,便选了个小木盒收了起来。
等下回谢云朔外出,再取出来为他配在腰间。
可是谢云朔记得,姜姒在母亲面前说过,香囊可挂在床边。
实际上他心里的打算,是一个外出使用,另一个挂在床头。
待他睡觉前,收拾妥帖进了屋子里,一身绸缎白色中衣,垂坠飘荡,黑色发丝整齐披在身后。
他站在床前,眼神扫视一圈,侧身问邱泽:“床头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