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着药,神色如常,“我没
事,乖乖。”
你没事个屁。
你所谓的没事,就是越早死掉,还越好了。
她不管,拿过他的小药瓶把他强拉到榻上,按着他坐下,端起了碗。
他接过了小药瓶,再一抬眼,已经一勺粥送到了眼睛底下,有点愕然。
他笑:“这是做了给你的。”
她很执拗:“你吃。”
他说:“我没胃口。”
她最怕他没胃口。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还要不要活了?
她下令:“吃。”
顾怀瑾拿她没办法,嘴唇沾了沾米汤,刻意略过那颗大核桃仁,瞧她的反应。
她真急了,拿着勺子递到他唇上:“你吃嘛!”
他笑起来。
他是尝到了甜头的绑匪,得了便宜就想再多得一点。
把她那张不近人情的冷漠脸孔撬开一点缝,多难啊。
他刚想去衔那颗核桃,又听她道:“你再这样,我肯定天天出来盯你吃饭!”
他于是把那颗核桃仁可怜兮兮地晾在那里。
“盯我吃饭?”他如今知道怎么对付她,故意笑着,“还是算了。”
“你快点!”那只勺子又往他唇上抵了三分,她道,“你再不吃,我卸了你下巴硬灌!”
术业有专攻的法子,顾怀瑾登时愣了。
他这才想起来,他这个身量纤纤的心上人,是往生门里训练有素的刺客。
含情脉脉的时刻多难得,他最怕在这时候想起这些事。
可是还是想起来了。
他敛了笑。
南琼霜见他骤然寒了神色,也明白是为何。他们总是如此——彼此吸引,情难自禁,但又势如水火,互相折磨。
她将那勺子收回来,干干地搅着粥,有点难堪。
不应该叫他想起来这些事。
可是,他困在天山之祸里,经年已久,不是办法。
她忽然道:“怀瑾,你有没有想过向前看。”
顾怀瑾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