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
他笑:“那么,要我吗?”
她点了头。
*
从密室到顾府,是一段狭窄、阴冷又潮湿的路。
顾怀瑾抱着她走回去。
直到坐到了他的榻上,她才渐渐回过味来。
本是去侍寝,兜兜转转,又是他巧施手段设的局,又将她抓回了手掌心。
以嘉庆帝的名义下旨,她甚至没有怀疑一丝一毫。
不过。
她叹了口气。
由他吧。
顾怀瑾已经披好了寝衣,推开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一只碗。
碗中热气腾腾,是八宝粥。
她望着他,拽起了被子围身子:“拿件寝衣呗。”
他偏头一望,往枕边扬扬下巴:“榻上有。”
她默了片刻,将那衣裳从被子底下掏出来。
倒是叠得整整齐齐,可是,不知为何,尽是细小的褶子,仿佛整日被揉作一团,皱巴得可怜。
她将那衣裳展开:“是我在四象塔上那一件?”
他不说话,沉默着将桌上墨砚归到桌边,摊开的字帖收起来。
“这都没有洗过。”她道,“拿件干净的,乖乖。”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他手一顿。
她提心吊胆地等。
良久,他未回头,“没有干净的。也只有你穿过,凑合穿吧。”
她的衣裳,他总共没有留下几件。整日放在枕边嗅着,渐渐都没有多少她的味道了。
洗一回,剩下那点,就更没了。
谁知道她会在他这留多久。说不准一翻脸,又走了。
给她洗了,谁来赔他?
她叹口气:“不想穿没洗过的。把你的衣裳给我披一披?”
“那会大得滑稽。”他冷着脸,乐颠颠地拿了自己衣裳出来,又冷着脸披到她肩上。
果然是大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