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着气贴近,口唇已经喘得焦干:
“我传信想见你,你来过吗?”
她心上仿佛被扎了一下。
他轻轻道,“来过吗?你自己说。”
她后知后觉地心里发酸,冰凉的指尖,去摸他滚烫的脸。
他说:“等会回去和你算账。”
掐着她的腰,将她举在墙上,一面将她双膝盘上自己的腰。
她渐渐地又无法言语了。咬着手指,一呼、一吸,无助地仰着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却又刚好被别得更深。
嘉庆帝声嘶力竭的咆哮隐约在耳:
“珍妃若真敢同人偷情!朕非杀了她!不留全尸!凌迟处死!”
万蚁噬心,她已不知自己是奔赴极乐,还是早投黄泉。
“晟贵妃也当真是疯了!姓常的当真是家传癔症!莫非朕召幸她,就不能召幸别的女人了?!”一阵剑刃嗖嗖剜风之声,接着又是瓷瓶炸破的叮当巨响,“朕愿意召她!已经是给她十分面子!她竟敢不满?!”
她不期然惊惶呼了一声,赶忙捂住嘴。
“就因为召她之前,先召了珍妃!她竟敢大叫说珍妃与人偷情?!杀了,朕都杀了!——”
“珍妃、晟贵妃、摄政王,杀了!全杀了!”
她心惊胆战,终于再忍不得,流着眼泪哀叫。
被顾怀瑾一掌捂住。
又要咒她,又要骂她,又要杀她,还要凌迟。
她被逼成了亡命之徒,不做不快,至死方休。
终于墙外一阵剑刃劈瓶的暴响。
苦攀悬崖之人,掂着足尖在高崖上岌岌可危,最后一个瞬间,天崩地裂。
她轰然坠下。
世界都委落了,闭了幕。她像垂落的帘幕一般往地下扑去。
被他搂住了。
她脑子里嗡鸣巨响,神思也混沌,身子也麻痹,顾怀瑾扶着她,在她耳边同她说话,她歇了两刻,才听见。
他说:“累吗?”
她昏头昏脑地点头。
他说:“想我吗?”
她依旧点头。
他说:“跟我回府吗?”
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