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专用来监听天子言行的密室。
她心中一阵忌惮。紫禁城之内,不知道有多少秘密,可是谁也没想到,连天子寝宫,都被人监听着。
墙上一颗豆大的亮光。
密室里太暗了,那一点光就亮得几乎扎眼,她踮着脚凑过去,眯眼一看。
一个专用来窥伺紫宸殿的小孔,孔内装着凸镜。
嘉庆帝身着明黄常服,气急败坏地从凸镜前顿地怒行而过,影子被凸镜扭曲了,仿佛水面上的油花。
这个视野,应是从那面挂着千里江山图的墙上,往内看的。
她忽而想起,有一日她到紫宸殿中侍疾,无意中瞥见那图上有只鸟雀的雀目格外明亮,但光一闪,又寻不见了。
那雀目便是小凸镜。
身上忽然覆了什么东西。
顾怀瑾拎着她带出来的锦被,替她围上。怕她冷,也免得她蹭到密室的墙,嫌脏。
她回身望了望他,可是太黑了,看不清他的轮廓:“皇上发的什么火?”
顾怀瑾:“不知道。”意味深长地一哂,“不过他也该发火。”
她听出他语气里一点快意,心里系着寝殿那边,没理会。
顾怀瑾光滑的两臂又绞住她腰身,从背后拥住她,垂下头轻轻地在她肩上绵吻。
嘉庆帝:“没想到那贱人敢如此无礼!将朕的面子放在地下踩!说珍妃同人有私情?!”
她心里猛地一凛。
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之声,王让:“哎唷,皇上,您这又是何苦!”
“何苦?!珍妃同人有私情,不就是骂朕无能不举,朕的面子往哪搁,齐宋的颜面又往哪搁!”
他歇斯底里:“朕的女人!若同人有私情!朕会杀了她!”
身后人压上来,一只胳膊撑在她身侧,她顿时被搡得趴在密室冰凉的墙上。
未等明白,一尾大鱼又缓缓挤入藕荷深处。
她强耐着不出声。
涨满、咬合、水泄不通。
王让:“皇上,没有!没有!那是摄政王胡诌的呀!”
她憋着气咬牙半晌,还是挤出一声痛苦的哼鸣,捂着嘴贴着墙面。
嘉庆帝哗地又撂了一只宝瓶:
“谁知道有没有,谁知道有没有!不论有或没有,朕不想!听见!人说!”
她受不了,艰难回过头,嚼碎了字,断断续续往外吐:
“你怎么……”
顾怀瑾的呼吸喷在她颈间,上下都热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