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从前那样端方,竟然怀着这种心思。
难怪他喜欢这种刑。难怪他管她叫乖乖。难怪他一边威胁,一边溺爱。
一边供养、一边掌控,他才习惯,他才心安。他自来就是这种人。
可是。
南琼霜忍下脑子里汹涌的春潮,痴愣愣地拨过他的脸,逼他对视。
他这个人,怎么知道,她刚刚好好、恰恰好好,吃这一套的。
吃这一套,且只吃这一套。
她喜欢掌控,也喜欢被掌控,喜欢宰割他人,也喜欢任人宰割。若是对她毫无招架之力的,如那李崖一般,她拿下了便觉得无趣,玩玩就丢了。若是一味掌控她——她不会被人一味掌控,非你死我亡。
他是如何知道,她喜欢这套把戏的。
倘若他本不知道。
顾怀瑾,他们天生一对。
顾怀瑾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见她忽然从未认识过他一般,郑重其事、着迷又陶醉地望着他,心里一点久旱逢甘霖的纾解。
他真心笑了一点:“干什么,看我。”
未等他得到回答,神色倏地一滞。
南琼霜笑着,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与她鼻尖相抵,一手下去,缓缓地解开他的玉带,拨开了他的衣摆,收紧五指。
顾怀瑾当即心神不宁地嘶了一口气,绷直了背
,望着她,窒着呼不出来。
南琼霜含着笑,去摸他干裂的唇,满足又心疼。
真是老天爷送到她身边来的。
倘若她猜的对。
他这种人,不会满足于单纯的掌控吧。
她半阖起眸子,眼里一丝异彩,歪着头,从他唇旁迤逦吻下,停在他喉结旁,轻吐了四个字:
“怀瑾,乖乖。”
第152章
顾怀瑾不明白她何以忽然用这种爱昵的称呼唤他。
他愣怔了一瞬,望着她。
她的眼神,与这两字相应,是同样的珍视和怜爱。
仿佛很在乎、很心疼、很爱他似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呆呆地落下泪来。
他慌忙垂下眼帘。
就两个字,他内里就化成一滩水。这些日子的恨意、怨气、嫉妒,反复坚定过的深仇大恨,她两个字,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