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您真的得信。”雾刀半边舌头从嘴里歪出来,舔着面上的血,啧啧品着,“后来,我俩回往生门,大家一起打牌。有一回她输了,有人好事,问她行刺这么多年,有没有对谁动过心。”
顾怀瑾手中的鞭子捏得愈发紧,手腕上筋骨绷起。
“她说有。”
顾怀瑾面无表情。
“说是,那个姓李的小子。说俩人很像,该过的过,该忘的忘。”
雾刀大笑:“这是她亲口所说,小的一字一字听得真真儿的!那您说,差事都了结了,大家伙在一起打牌,她还有必要说谎吗?!您……哎唷!”
一阵惨烈的痛呼。
“满口放屁,不会闭嘴,我教你闭!”
“您别!”雾刀犹自嬉皮笑脸,“才说了这么两句,您就听不得了。我多告诉告诉您,免得您被那女人骗,是好事儿啊。”
他咬着牙道:“我只是问你往生门的内情。”
雾刀赔笑:“我同您说说她和那姓李的,头一回见面的情形吧。”
“我问的是往生门的内情!”他鞭子复又高举起来。
雾刀连缩都没缩,鞭子呼呼笞过来,眼看着到了他头上,他道:“第一回见面,俩人就亲了!”
那鞭子顿时定在原处,没甩出来。
真好笑,雾刀看着面色死白的面前人,简直乐开了花。说是拷打他,不知道受罪的是谁呢。
良久,顾怀瑾倾尽全身力气,终于吐出几个字:“……你说。”
“第一回啊,她路上杀了颂梅,顺便路过了那小子的住处,刚过去就被人家逮到了。然后,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拽着人就亲了一口。”雾刀笑,“可都是实话啊。她主动的,她上去亲的,给那小子亲懵了。不信,您去问那小子!”
顾怀瑾一直奇怪李玄白究竟是何时相中她的。几乎是两人头一次碰面,他便觉那姓李的待她不同。
那竖子那般狂傲,怎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上心。
原来。
他也早已想过,他们两人可能有些什么。或许亲过,不止一次。
可是,即便想过他们两个接吻,也未想过是她主动。
他们第一回见面。那么早。
那么早,就亲过了。
他浑身发抖:“……怎么亲的。”
“就,嘴对嘴呗。两人小嘴儿一撅,么么两口。”雾刀嘴唇撅得跟朵牵牛花一般,啧啧啧啧啧的嘬个不停。
顾怀瑾许久未说话。
良久,他道:“……滚。”
“什么?”雾刀竖着耳朵贴过去。
“我说,”顾怀瑾道,“滚。”
轰隆一声巨响,那一回,他力没收住,几乎将整座山狱震塌了,差点将那条狗活埋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