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皎皎想,那么,一切从简,免得你累。”
她点头。
顾怀瑾俯下身来抱她:“我想了想,虽然你的父母已去了,但该有的仪礼还是要有,免得日后有人说你身份不明,再轻看你。所以在山下,用了些人脉,找了个姓楚的富贵人家,对外就说,你是楚家的女儿。三书六礼,媒妁之言,一切仪礼都从他们那走。”
“嗯。”
“过几天,便纳征。下月初,便请期。纳征,你也不必操心。”
“嗯。”
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看着,“怎么天天睡这么久。不舒服么?”
她在他怀里,麻木眨眼。
他不知怎么,忽然道:“皎皎,这几天,我觉得你好似正瞒着我,受什么苦。”
她惊愕抬眼望着他。
他清泉一样的眸子,倒映出她没有生气的脸,“你当真没有事情瞒着我么?”
他疼惜担忧的眼睛,同梦里的他,重叠了。
梦里,他漠然得可怕,简短地问:“所以,你原是个细作?”
她不敢赌。
她长睫垂下一瞬:“没有。”
顾怀瑾知道,她又把他推开了。
她忽然道:“顾怀瑾。”
郑重其事的语气,他心下一凛。
他吻了吻她的唇珠:“怎么?”
“倘若我病死了,你怎么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继续吻她:
“不要说死。”
她打开他的手:
“如果我偏要说呢?”
他阖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眼里水雾润泽,手捧起她的下巴,张口吻下来:
“我们一起。”
*
临近纳征的日子,她愈发不敢清醒,每日在梦里沉浮。仿佛梦是她的厚厚的茧,她心甘情愿困在其中,期待着破出来的那天,就想开了,放下了,可
以成蝶。
顾怀瑾越发忙碌,请了屈术先生上来,替她把了脉,发觉她只是嗜睡,并没有添别的病症,便吩咐屈术先生替她调养身子,自己下朝瑶峰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