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咋说?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中间再加两句“这段我不知道”?用一段上下不连贯、完全没证据的证词去锤一个一向形象良好的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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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说,就算我能把顺子扯出来,但顺子一介小宫人,说出来的话又牢靠吗?她有证据吗?她是不是被人指使?如果面对大庭广众,压力之下,她会不会反口?这些我都不知道。
而如此严重的指控,相当于一颗炸弹,扔出去就无法收回那种。一旦我讲了,又没办法扳倒凌青云,他还照旧当他的国主,那我接下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我赶紧打住,又从另一面反过来思考。
如果我不揭发他,甚至帮他掩盖呢?固然可以规避以上的种种弊端,也不会引发什么震荡。
然而,安可心刚才跟他对过质啊,就我这位“夫君”的秉性,他知道我知道了他诸多黑料的话,谁能保证回头不给我一刀?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
所以,总而言之,这么一想,我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急的我脸色苍白,冷汗涟涟。
风间月见我面色,不由问“可心,你还好吗?”
而这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急中生智。
罢了,还得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我福至心灵,嘿嘿嘿傻笑起来,又拉过烛台,突然冲着这房中仅剩的一点布条便烧。
几大国主围着我,自然不会让我得逞,风间月劈手夺过烛台,而我顺势双眼一闭,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我特意倒得偏向安玉暖的方向,以免被我那好夫君趁机捅上一刀。倒下前还眯眼用余光向外扫了一圈,那满地文臣武将,世家清贵,个个嘴张得能吞下一个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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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眼明手快,看我险些后脑着地,慌一把我捞起来,无措喊道:“可心,可心,你怎么了?”
凌青云忙也上来扶我,口中直呼我的名字。
我一把推开他,杏眼圆睁,怒喝:“你是谁?!别碰我!”
全场空气,一下都安静了。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如果说刚才人们的嘴是能吞下一个灯泡,现在简直可以吞下一颗足球……
一秒之后,才有宫人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怎么了?他是当今国主,您的丈夫啊……”
“胡说八道!”
我喝道,“我好好儿一个寡妇,守节多年,等着朝廷给我建贞节牌坊呢,哪来什么丈夫!”
我在大学参加过戏剧社,这是里头一段词,当时经常被批评演技浮夸,但不管了,这会儿浮夸就浮夸吧。
围观群众后头起了憋不住笑的声音,凌青云听见寡妇两个字,纵使面容再怎么温柔,掩盖不住额头一根青筋暗暗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