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婵被班槐毫不遮掩的话惊住,待两个男人离去,才开口:“少傅也不老。”
“阿婵要选他做驸马?”班槐惊了一跳,“我方才提起文官,想到的都是我父亲那般老头子,哪能想到他?”
姜容婵刚欲张口,说自己没这个打算,却听见班槐自顾自嘀咕。
“少傅倒是还行,勉勉强强配得上你。”
眼见班槐要就此事大谈特谈,姜容婵久违地头痛。
“阿槐,”她连忙道,“这儿有些冷,我们早些入座为好。”
想起姜容婵畏寒,班槐拉着她进阁中,坐在靠近炭盆的地方。
等了约摸半刻钟,却迟迟不见太傅人影,姜容婵倒是不着急,身侧的人却伸长脖子观望。
班槐索性离席,去寻父亲身边随从问,回来时双眼发愣,万分疑惑。
“怎么了?”姜容婵抬眸问。
“陛下居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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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贞引玄祈入座后,便听贴身随从进来附耳低语。
“宫里那位刚到。”
王贞那张脸皮仿佛绷紧的绣花布,上头五颜六色变了又变,无半分淡然可言。
他匆匆走向东侧招待贵客的三才堂,路上时不时扶一下头冠,甫进门便拜。
“臣见过陛下。”
“起来说话。”
这道声音极淡,白水般辨不出情绪。
王贞紧张得眼皮直抖,迟迟不敢起身,一股脑地请罪。
“臣不知殿下要来,更不知岳母给殿下送了帖子。”
太傅夫人想让自家侄儿在姜容婵面前露个脸,这才邀她来府上。
昨夜,王贞刚回京便从妻子口中闻此噩耗,两眼发黑,现下更是还未缓过神来。
“仲纯慌什么?”皇帝踱步至他面前,“朕只是对文会颇有兴趣而已。”
少年语气微顿,细听喉中还溢出声轻笑。
“何况,少傅肯参加的文会,必然鸾翔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