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二盼已经把带头的那个剃平头的小伙儿给摁在了桌子上,片砍抵住他的后颈,平头男刚才的嚣张劲儿烟消云散,脖子一个劲地往回缩缩。
老毕也把白衬衫小伙的胳膊反剪在身后,那小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骂一句。
“能靠拳头镇住场那叫本事,但能用嘴巴镇住拳头才是真正的能耐!”
钱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抹我的门道:“真正的大哥,观棋不当棋,你得站在局外看清楚形势,别动不动就把自己搭进去,你要是刚才冲上去,不仅帮不上忙,还得让老毕和二盼分心护着你,反倒让这群小子看出破绽!再有就是你得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你要是冲上去,谁来负责我和袁哥的安全?不论何时何地,遇到怎样的意外,永远都要记住你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看着场上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说那般。
老毕和二盼虽然就他妈哥俩,但下手有分寸,每一下都打在威慑点上,既没真伤人,但却把这群小年轻们的气势全压了下去。
有个攥着凳子腿的小黄毛,刚想偷偷绕到二盼身后,被老毕余光瞥见,吼了一句:“小兔崽子你试试,只要你特么敢动手,叽霸不给你噶了,我算你长得结实!”
黄毛吓得一哆嗦,凳子腿直接“咣当”一下仍在地上,赶紧躲到人堆后面。
“全部给我滚犊子!土豆是咋轱辘的,你们给我咋轱辘,再特么让我瞧见你们,篮子全给你们踹上衣胯兜里去!”
老毕持刀指向那群小崽子厉喝,声音裹着戾气。
平头男吓得赶紧点头哈腰:“哥,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说罢,他拽起还在哼哼的矮墩子,一群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门外挤。
“即刻啊,出门就给我找个理发店去,把你脑袋上的板砖剃了去,瞅你就叽霸不烦别人!”
二盼吐了口唾沫呵斥。
“是是是,我马上剃。。”
平头男小鸡啄米般连连缩脖。
而这时,白衬衫小伙刚好被老毕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到门框上,回头瞪了桃桃一眼,放狠话:“臭娘们!这事不算完!”
“诶卧槽,你牙挺白啊,嘴皮子倍儿利索哈!”
不等白衬衫小伙反应过来,二盼已经跨步上前,胳膊一伸就揽住了对方的脖颈,像拎小鸡似的把人往回拽,那小伙刚跑到门口,脚还没迈出去,就被拽得一个趔趄,脸“咚”地撞在了门框上,疼得他“哎哟”一声,眼泪顺势滚了出来。
“老板,咱店里有冰块没?”
老毕没跟着一起动手,反倒转身朝着柜台吆喝。
“有有有!”
饭馆老板正躲在柜台后避事儿,听见这话赶紧点头,随后手忙脚乱的从冰柜里翻出个锈迹斑斑的小铁桶,里面装满了棱角分明的冰疙瘩,估计是平时用来镇啤酒的。
老毕拎起铁桶就走过来,二盼已经把白衬衫按在了地上,膝盖顶着他的后背,让狗日的动弹不得。
“来,张嘴铁子!”
老毕的声音透着一丝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