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说的对,自己的钱为何不能要?
她冲进院子,对屋里嚷嚷:
“阿爹,去把诊金收一下吧?许郎中都收完回来了!”
许克生忍俊不禁,大笑着回家了。
账不能拖,拖久了就成了坏账,最后一笔勾销。
他们当面发好人卡,背后就会教育孩子:
“不要学你傻叔,都穷成那样了,还装大个。要自己的钱要理直气壮。”
董小旗就是“傻叔”,讲情面,不好意思催账。
结果他明明有一技之长,日子却过的十分紧巴,还被屯户在背后编排。
周三柱看时候不早了,便收拾牛车出发,
“再过三天,咱们去县城?”
许克生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好!”
午后,天气转阴。
秋风萧瑟,带着凉意,杜县令的心里却热乎的很。
他在参加一个文会。
请柬还是方主事送他的。
杜县令没去探望方主事,来参加文会了。
秦淮河岸边的一家茶楼的后院,装修典雅,闹中取静,今天聚集了不少年轻的京官。
有翰林院的清贵,也有杜县令这样的底层小官。
在这里,大家不论官职高低,只论诗词歌赋、圣人经典。
杜县令拿出了精雕细琢的两首诗,得到了不少赞誉,这让他的兴致愈发高昂。
今天和不少有实力的官员混了个脸熟,收获满满。
中途他去厕所放水,路过一个游廊,看到一个白胖的官员坐在一侧,靠在柱子上休息。
杜县令急忙上前,恭敬地打招呼,
“翰苑先生,在下上元县杜子岩。”
虽然他是正六品,黄子澄是正七品,但是他不敢托大。
东宫伴读是从龙之臣,未来不可限量。
黄子澄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应道:
“哦,杜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