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又问,“可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裴钺茫然的点了点头,又听颜霁说道,“那些不过是为了统治,女子和男子便如同君臣一般,被人划出了高低之分,便是阿娘,一个庶人,如今怎会是人人艳羡的贵人?你是阿娘的孩儿,又如何会是贵人?”
这一通话把裴钺问蒙了,他好半天都想不明白。
颜霁并不指望他作为一个当前社会的受益者会推翻封建统治,立刻建立起一个现代社会,但他需要做些什么,至少将女子的路慢慢拓开一些。
这样的事,由他这样一个君王来做,阻力会少一些。
这样的想法,也不是颜霁一时突发奇想,她被尊重过,平等过,作为一个女子。
即使那许多仍然是同男子无法相比,但至少比现在好很多。
她身为一个女子,是要做些什么的。
她已经被迫的体会到了许多女子的不易,不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现下的这个封建社会,对女子始终有区别。
她被困在这里,除了那几本游记,她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人闲了,总会冒出些“奇怪”的想法。
颜霁的问题把裴钺问住了,他先是问了太傅,可太傅也是依书而言,裴钺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又去问了裴济。
不用思索,裴济就知道这一定是项氏说的,他这些日子,除了必要的学习温书,得了空就往那儿跑。
“这是哪里的问题?可是太傅留置的课业?”
裴钺答不上来。
“可是你阿娘问的?”
裴钺仍旧不语,但裴济怎会不知。
他不作回答,只道,“少胡思乱想,明儿就狩猎了,你可射箭了?”
裴钺摇摇头,被裴济打发走了。
没有得到答案,他又去问颜霁,但颜霁还是没说,只让他多看。
祭典结束后,第三日才是狩猎之行。
一早,颜霁被裴钺拉着躲在了帐篷里,只等着裴济说完,要颜霁同他一起骑马狩猎。
“我可不会狩猎,闹不好要拖你的后腿。”
裴钺并不在意,他是见识过颜霁的马术的,比他好很多。
“去年我来见到了白狐狸,等会儿给你射一只来。”
“可别射母狐狸,那狐狸崽要是没了阿娘,岂不是要饿死了?”
裴钺忽然反应过来,他挠了挠头,“阿娘,我分不清母狐狸和公狐狸。”
“那就射些别的,也别射死了,教先生能看好。”
两人没说几句,那边就要开始了,一众将士和百官子弟都上了马,跟在裴济身后,跑了出去。
马蹄阵阵,如同雷声一般,扬起的风土好一阵儿都没散去。
裴钺也耐不住性子了,裴济只许他在内场跑跑,也有孟山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