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书生听见冯信鸥的话笑起来,其中一位白面书生说道:“我们就是在县学读书的,这位兄台太高看县学了,我们却是觉得若是去州学,或是去太学读书才是最好的。”
另一个书生穿着华贵,他的脸上带着笑:“一山更比一山高,吾辈读书人也只有以太学为目标。”
想要进太学读书那就更难了,一个州府名额只有五个人,其中还有关系户在,一般的读书人根本就进不去。
宋长叙跟冯信鸥又沿着街道走了走,金河县的繁华跟水波镇完全无法比较,一个县城,一个镇上。街道上的人看着都是走路飒爽的,冯信鸥这是第一次来金河县,他看了什么都觉得稀罕。
虽然他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起了憧憬。作为一个从小乡村来到县城的人,他心中既复杂又激动,还有许多自卑,警惕和窘迫。
宋长叙还是怡然沉静,有他在冯信鸥身边,冯信鸥心中稍许的紧张散去了。
“宋兄,你看金河县如何?”
冯信鸥问道。
宋长叙看过许多繁华景象,对金河县的感观还好。他笑着说:“看着比水波镇繁华,我们现在只是一个过路人,只需要把三日后的考试考好就成了。”
冯信鸥神色一怔,他笑着说:“宋兄说的是。”
他们再逛了一阵夜市就各自回房休息。下午睡太久了,晚上根本没有睡意。
宋长叙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里面还能听见客栈下面酒客说话的声音,他把双手垫在脑袋下,头一次生了思念。
他在想许知昼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以前自己一个人睡觉已经成为常态了,现在跟许知昼在一起习惯了,突然两个人分开,宋长叙有些不适应。
宋长叙叹息一声。
“这样可不行,今后要习惯。”
。
另一边许知昼跟着宋明言去田里帮忙后回到家里,晌午跟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知昼总觉得旁边少了一个人。
到了晚上盥洗后,许知昼更能体会到宋长叙走了。没人帮他干活,他一个人睡了一张大床。
等等一个人睡一张床。
太爽了。
翻来覆去都不怕滚下去。
许知昼在床上疯狂翻滚,从床头滚到床尾。
动静闹的挺大,宋明言拉着小被几给叙澄盖好,然后踌躇的说道:“知昼,长叙走了你也不太想念他了,他考完了就回来。”
许知昼心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半晌宋明言那边没有动静了,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吹了蜡烛,抱着宋长叙的枕头睡觉。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到了要考试的一天。宋长叙跟冯信鸥很早就到县学去等着。
衙役先是检查了他们的牌子然后打开他们的考篮,把馒头掰开,看里面有没有夹带小抄,把五个考生单独带到一个屋子搜身,脱去衣服有没有把小抄写在大腿或者衣服上。
科举考试真严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