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枝满是花刺与绿叶的长条玫瑰就这么被抱进他怀里。
贺初曦心想这会怎么没洁癖了?
看着看着又觉得画面极其怪异,那个厌世狂拽的陈敬洲消失,此刻花田里的男人仿佛热爱生活,他的世界只剩下眼前玫瑰。
他动作慢,精挑细选。
十来分钟,贺初曦站得有点不耐烦了,“好了没?”
陈敬洲没应,剪刀再剪下最艳一朵,“你知道这个花为什么叫佛洛伊德吗?”
“不知道。”
“佛洛伊德来源于一支80年代的英国摇滚乐队PinkFloyd,也有人说它与精神分析学家佛洛伊德有关,它的花语是你漫不经心徜徉在我的梦里,寓意信仰、宁静和希望。”
贺初曦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他说得认真,她就耐心回应:“很贵吗?”
陈敬洲回眸望她一眼,再撤回,眼尾缓缓溢出笑,“不贵。”
他又剪了大概十几枝出来,不过工作还没结束,打刺打叶修剪枝条,又是好一阵。
简单弄好再把花交给管家,“给我妈送去。”
贺初曦原以为他是随意找的借口,没想到人家真的给妈妈剪花。
陈敬洲妈妈是北城数一数二的舞蹈家,年轻时风姿绰约,一场演出千金难买,现在退居幕后,是舞蹈学院教授也是舞协会长,德高望重。
不过不管他送谁,贺初曦这会心里还惦记着事,可偏偏那人不疾不徐摘手套、洗手。
绵密泡沫渐渐淹没手腕的骨凸,轻揉慢搓,简单一个洗手动作硬是给他做得高雅。
她一气,脚一转离开花房。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却还要弄大晚上剪花这一出,还磨磨蹭蹭。
他就是故意的,这人性子恶劣透顶。
陈敬洲看着女人骄傲离开背影,扯起唇角。
洗好手进别墅,门口鞋和包都还在。
上到二楼,听见浴室水声。
他重新换过一套衣服躺上床,再顺手拿过平板看最近新闻。
热搜词条#贺初曦酒吧#已不见,但明薇热搜下关于俩人的讨论不止,他看了几眼,大致明白什么。
《初八》这部电影是天宇投资,方导一直想让他来演,他还没答应,但公司已经拿他当由头宣传。
他平时不太管这些事,也明白大家都要挣钱,所以大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