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姜定轩扭头对一旁的侍卫说:“给他喂药。”
侍卫当即掐住沈骤的下颔。
狱卒在旁看着,想要劝阻,“姜大人,这……”
各衙门为了对付一些嘴硬如石的犯人都有自己的手段,禁军也不例外。狱卒认得这药,这药毒性剧烈,虽不致死,但一旦毒入筋脉,浑身就仿佛被百虫啃噬痛不欲生,比皮开肉绽还要折磨人,此时再严刑拷打,几乎没人扛得住。
听说这沈大公子才大病过一场……这可是六公主亲口定下的驸马,今日人要是在这间大牢出了半分差池,以公主的脾性,他这个狱卒恐怕也活到头了!
但姜定轩这般凶戾,狱卒也不敢多言,思来想去,只好趁人不注意溜出去,忙不迭就要去通风报信,谁料刚奔出军巡院,就见一辆马车急停在阶前。
车帷被挑开,里面的人一经露面,狱卒“砰”地就跪下了,“公、公主,那个沈——”
然不待狱卒说完,李繁宁已经径直走了过去。她裙摆带起一阵森森寒气,在这四月天里渗人得很。
狱卒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这时沈骤已经毒发,他额角青筋暴起,因为疼痛整张脸都在用力,喉间也溢出剧烈的呻。吟,铁链被他晃得哐哐乱响,姜定轩却气定神闲地坐在椅上,直到他说:“我是、我是!”
姜定轩才噌地站起来,上前拽过他的衣领说:“你承认了?你是谢临舟!”
“我是……”沈骤强忍着痛道:“我是谢临舟,你说什么都对,姜公子想让我认什么我都认,求你……”
然而这种屈打成招被迫承认的口吻不是姜定轩想要的,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齿道:“你耍我?”
似是被他三番两次戏弄,姜定轩愈发狂躁,“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不是!”
沈骤痛到几近失去意识,哑声道:“我不是都说了……”
姜定轩脸色沉下来,“我看你能抗到几时去!”
姜定轩说罢,猛地夺过侍卫手中的药瓶,掐住沈骤的下颔要将整瓶药都倒进他嘴里,奈何沈骤拼死抵抗,竟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姜定轩吃痛,一把将其甩开,正要抬脚踹下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姜定轩!”
姜定轩一惊,被迫住手。
转头看去,李繁宁已快步走来。
他没众目睽睽下带走沈骤就是不想惊动李繁宁,没想到她竟来得这样快。姜定轩自是不甘计划被打断,抬眼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便一左一右挡在了沈骤面前。
而后姜定轩走上前,有意拦住李繁宁,“牢狱污秽,公主怎么亲自——”
然而没等他说完话,“啪”地一声,李繁宁一巴掌甩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