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臣还是沉默。
江清玉走了。
他给宋重云打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宋重云偏了偏视线。
他现在在柳无忧家里,柳双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他现在看起来倒是正常,收东西的速度很快,衣衫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箱中。
“我还没告诉他是去见林川臣,”宋重云说,“他并不记得林川臣现在在哪里,以为是去度假的。”
“那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江清玉也查过路易体认知症的病症,他总觉得柳双现在每天都会看见林川臣的幻觉不是一个很妙的信号,那意味着他将幻觉当成了真的,等见到真的林川臣,他不一定能认出来。
生了这样的病,向来都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我好了,”柳双没注意到宋重云那边的动静,他将行李箱拉链拉起来,又问,“阿臣也要跟着去吧?”
宋重云有点不忍,“嗯……”
“好吧,”柳双淡淡道,“我家好像没有他的衣服,让他自己去收拾好了。”
他转身往楼下走,边走边问:“你想吃蛋糕吗?是我妈妈买的。”
“不用了,”宋重云婉拒道,“我得走了。”
“要带两块回去给江清玉吗?”
“也不用了,他在外面出差。”
“哦,我忘了。”
他将宋重云送出门去,今天天气不错,阳光落在院子里,柳双和宋重云说再见,却忽然视线模糊,迷蒙间竟将宋重云的身形看成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怔了怔,宋重云已经远去了,柳双才轻声又后知后觉般说:“明天见。”
*
“邓飞还在医院,”江清玉对着林川臣说着国内的情况,“鬼市,毒品,还有邓飞都已经在警方手里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今天A国是阴天,像是要下雨。
林川臣还是不能动,坐在轮椅里,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周身仍旧是与往常在商界叱咤风云时一般无二的沉静冷漠,总像是在窥伺猎物。
风将他腿上摊子的边边角角轻轻吹动,他慢慢开了口,道:“没死才好。”
“嗯?”
“要是死了,才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