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查这赵钰是何人,越详尽越好,为何来府县,何故跟少爷扯上关系的,一一查清了。”
祝雯是她的陪嫁大丫鬟,多年来尽心尽力伺候着她,最懂她的心思。此事交由祝雯来处理,荆丽玉最为放心。
祝雯低低地应了一声。
——
院落。
陆清梦半倚着美人榻,小茶桌上摆着一个鸟笼,鸟笼中正是白鹦鹉。
午膳后,正是适合午憩的好光景。
白鹦鹉被奴仆喂得圆滚滚的,羽毛光亮丰满,尤其是小肚子胖鼓鼓的,可见中午吃了不少谷子。
它抵不住困意,爪子紧紧抓着横杆,眼皮慢慢的闭上。没过多会儿,竟睡着了。
惹得陆清梦刚坐下不久,跟着泛起了困意。
陆清梦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溢出了泪珠,打湿了那一抹泪痣,额外多添了几分妖冶。
可惜无一人欣赏。
他强撑住困意,把信看了才最为要紧。
陆清梦坐直了身,将那一页信纸展开,满满当当的楷书写在上头,字里行间都透着股一板正经的意味。
“小迂腐。”
年纪比他小,倒是古板得很。
陆清梦聚神,开始慢慢地看信中所写的内容。
“清梦惠鉴:
惠书敬悉。
见字如面,展信会晤。
归往日一事,吾思虑甚清,心中已有成念。虽不妥之处众多,但不负卿。念及家中事由,不能一一向卿尽述,可日后尽数向卿道明。
吾之责,必承。
成亲事谊可稍缓一年至两年否?此言非推诿辞论,望卿容谅。
吾有一闻,乃述刻骨相思意。写于卿,以聊表吾对卿心意。
‘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1】
其情意尽在此中。
出伏已至,三伏尽。入秋凉意渐闲,知卿腿疾,恐遭湿冷疼痛难忍,望卿多珍重。
临时起书,写得仓促,心中所言未尽数述完。然纸尽,草率止于此,饶卿宽恕。
元丰十八年庚申月,初五日。
赵钰书。”
一纸书信读完,陆清梦忽觉得信纸烫人,他快要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