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看。”
沈清辞没有追问,答案心知肚明,却只能压下不提。
*
翌日傍晚,沈清辞刚结束了一整天的公务,正觉得浑身疲累,离开官署准备回府,还未来得及入轿,便接到了天子的诏令。
无法,沈清辞的官轿只好转了方向,直往皇宫而去。
这次竟是长荣亲自站在宫门口迎接,入了宫门,却没去文思殿,而是引着他一路朝南宫而去。
沈清辞越走越疑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有些迟疑,“这是要去哪?”
长荣态度恭恭敬敬,说出的话却让沈清辞更加疑惑:“大人到了便知道了。”
沈清辞早知长荣自幼时便跟着裴景,被调教得极好,一心只忠于裴景。裴景想做的事,只消展露一分,长荣便能做到三分。
譬如春猎初见时,裴景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只鹿的喉头射了一箭,长荣便敢直接扯下沈清辞的箭扔掉,耍起无赖来甚至比他主子更甚三分。
后来裴景展现出对沈清辞的重视,长荣便比旁人待沈清辞更加恭敬。
他一向以裴景的喜好为自己的目标,至于旁的,比如权势、富贵,那些长荣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与其对裴景的忠心相比,都不值一提。
同样,裴景不想让长荣说的,他半个字也不会泄露。
见他这么说,沈清辞便已知道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就只能满腹狐疑地跟着长荣走,看着宫道延伸的方向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妙。
直到长荣在灵泉宫前停步时,沈清辞眉头登时蹙起,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长荣躬身朝灵泉宫内伸出手,示意沈清辞自行入内。
黄昏的暖光打在沈清辞脸上,晚风拂来,他蓦地觉得有些凉。
犹豫了片刻,沈清辞觉得还是不管长荣直接离去为妙,脚步刚抬起,便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怎么不进来?”
沈清辞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仍是硬着头皮进去。
灵泉宫内的侍从已经被驱退,沈清辞绕过石屏,一路行到内间,便见到温泉池水里被白雾拢着的裴景。
裴景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开襟玄色绸衣,半身都浸在温泉池中,两手敞开搭在池壁,半湿的头发披散着。
绸衣已经湿透,湿淋淋的紧贴在身上,连皮肤的纹理都几乎可以看清,大半个胸膛都裸露在外,紧实的肌肉上有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
刚一入内,沈清辞就被灵泉宫内氤氲的水汽熏得面满面绯红,他在池水几尺外停了下来。
裴景眯起眼睛看他。
“过来。”
“我才好呢,你……别闹。”
沈清辞仍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