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现在是你抓着我不放。”
裴景状似无辜地辩解,又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下。
“你无耻!”
沈清辞气得要放手,然而马身一晃,他骤然失重,险些跌落,又慌忙将手抓回去。
他听到裴景在他耳边笑了一下。
白玉骢一路飞驰,向西而去,直到了京郊一处荒无人迹的河边才停下。
马还未停稳,沈清辞就跳下马,险些跌倒,他踉跄了几步靠到一棵柳树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捂住胸口喘气。
他惊魂未定,急怒攻心,只觉得胸口闷疼,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裴景系好马,上前想去帮他顺气。手刚碰到发抖的背,沈清辞就如触电一般弹开,退了两三步,警惕地瞪着裴景。
“你……你这个人……”沈清辞花了好半天在脑中寻觅骂人的词句,大概是太生气了,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最终也只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混蛋!”
“你就当我是混蛋吧。”裴景也不在意被骂,他朝沈清辞伸出一只手,“清辞,你离河水太近了,过来。”
沈清辞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脚后跟已经抵在河流边缘,只差一步就会跌落下去。
他没理会那只手,小心地朝前一步,仍站在树后,让树干将两人隔开。
“我不要你管。”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清辞,可我只是想送你一匹好马。”
裴景的视线将沈清辞上下打量了一番,河边有风吹过,红色春衫衣袍猎猎而飞。
沈清辞的发髻在方才被蹭乱了,几缕发丝垂落在鬓边,随风飘动。
那视线太过赤裸,沈清辞面色涨红,忍不住将自己朝树干后躲了躲,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红着一双眼,目光中满是愤怒和警惕。
裴景扬起眉毛,唇角勾起,轻轻瞥了一眼旁边的白玉骢。
“的确是白马更衬你,好看。”
“我不需要!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做朋友。”
沈清辞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人,昨天莫名其妙出来和自己争猎物,今天又强行拦路,几乎是将自己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