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颜彻道:“行程不可废,取水道。”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待人走后,书房内重归寂静,那无形的压迫感却似乎更浓了。
颜彻唤来赵福忠。
“去问问姑娘,此次巡视宝应,水路半日可至,沿途景致尚可,她可愿同往?”
他笑道:“她一直没出去玩,想必憋坏了。”
“是,大公子。”
赵福忠躬身应诺,悄无声息退出书房。
听到这件事,令颐几乎是立刻就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我去!我去!当然要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阵小旋风似的冲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开始收拾她的小包袱。
哥哥给她的绢伞她也装了进去,这可是游湖神器!
赵福忠看着她这副兴高采烈、只当是去郊游踏青的天真模样,嘴角动了动。
他想提醒她,官船可不是邓知府精心安排的那种画舫。
上面别说伶俐贴心的侍女了,连寻常女子都难得一见,全是些糙汉子和冷冰冰的公文气。
可瞧着小姑娘那亮晶晶的眼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出发那日,天光晴好,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碎金万点。
令颐扶着侍女的手,兴冲冲登上官船。
这船远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船体厚重,装饰也透着官家的威严。
扬州府衙的属官们垂手侍立,对此情此景早已是见怪不怪。
谁人不知颜阁老待这位妹妹,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几个侍女小心翼翼地将令颐护送上船,安置妥当,便齐齐福身告退。
令颐正新奇地东张西望,见状一愣。
“诶?你们不随我一起去吗?”
领头的侍女掩口轻笑:“姑娘说笑了,官船重地,莫说我们这些微末下人,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若无公务在身,那也是万万不能登临的。”
“不过邓大人特意交代了,船上虽无侍女伺候,但一应茶水点心、时令鲜果,都给您备得足足的,就放在舱里小几上,您尽管享用。”
令颐一向被哥哥宠得不知规矩为何物,对自己这份特权也浑然不觉有何不妥。
她“哦”了一声,注意力马上就被河上的热闹景象吸引了。
与此同时,在官船核心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