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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长安城高耸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狗娃缩在墙角根,看着不远处那扇专走夜香车的低矮小门。
不多时,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穿着号衣的杂役推着空车而来,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收香工作。
趁守门的老卒打着哈欠背过身去的功夫,狗娃像只泥鳅一样贴着墙根,‘哧溜’一下钻进了那扇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小门。
门内是一条狭窄潮湿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粪臭味。
狗娃强忍着恶心在其中左拐右绕,躲过几个早起倒马桶的婆子。
终于,在杜府后院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正抻着懒腰走出门的年轻杂役。
“粪蛋儿哥!”狗娃压低了嗓子喊了一声。
那杂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是狗娃,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狗娃?你咋跑进城来了?”
随即面色一变:“不对,你不要命啦!这可是杜府,你敢窥视杜府,让人抓住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狗娃顾不上解释,急忙道:“粪蛋儿哥,额有急事,天大的急事!你快带额去见府里能管事的贵人!”
粪蛋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见管事?狗娃,你莫不是饿昏了头?!”
“赶紧的,从哪来的回哪去,我就当没看见你。”
狗娃急了,想起高老爷和那个可怕又好看的军爷的嘱咐,一把抓住粪蛋儿的胳膊:“真是天大的事,关系到杜家全家的性命的大事!”
他年纪虽小,但常年挣扎求生,眼神里自有一股狠劲。
粪蛋儿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又听他说的严重,将信将疑:“你能有啥事?别唬我!”
“额没唬你,不是额自己的事,是城外高员外的事!”狗娃急得跺脚,“快带额去,见了管事的自然分明!不然你就把额捆了交出去,就说是额偷溜进来的!”
粪蛋儿犹豫再三,看着狗娃那焦急模样不像作假。
又想到杜府可是这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户,而且待自己也不错,万一真有什么事耽搁了。。。。。。
他不由得一咬牙:“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我带你去见后院的刘管事。”
“不过他见不见你,或者见了你之后,会不会把你乱棍打出去,我可管不了!”
说完,粪蛋儿拉着狗娃,避着人从后门溜进杜府后院。
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处相对整洁些的院落,指着一间厢房低声道:“刘管事就住这儿,平时管我们这些杂役和粗使婆子,你自己去碰运气吧,我可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