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场面越乱对她越有利。
她这边想着,又微微用力,将袖子从白策手中抽开。
而这时候,
白策被她看着,一瞬间又失了声。
她的视线并不真诚,只是带着一点惯有的笑意,她不在意他,但即使是这样,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还是会倒映他的影子。他剩下那半句“一定要我去死吗”就说不出口了,因t?为他想一直被她看着。
他才不死呢。
他要一直活着,被她看着,活在她视线里。
该死的是白辞!
他看见她眼里的倒影,自己现在的模样有点疯癫,和平时乖巧的样子大相径庭,太疯了,太失态,或许不讨他喜欢。于是一瞬间,他迅速又伪装起来,做出平时真诚乖顺的样子,微微笑:“没事阿姐,刚才我失态了,你们快进去梳妆吧,不要耽误正事。”
他要懂事,懂事,懂事。
还没到最后一刻,只要没拜天地,白辞就仍然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如果在婚礼上,白辞死了,他不是正好去补位吗?
他要是能补位,那这就是他和她的婚礼了,千万不能耽误。
*
梳妆完。
白辞就带着裴朝朝坐上马车,从赵家往白家去了。
赵家和白家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两家结亲排场很大,前面嫁妆抬了一路,接亲的马车则跟在最后面,浩浩荡荡的,很热闹。街道两边站满了凑热闹的百姓,大家或羡慕或激动地看着接亲队伍,有些大声地说着祝福的话,有些小声窃窃私语,议论着,想知道第一抬嫁妆里究竟是什么。
马车里。
白辞看着裴朝朝,听见外面的祝福声,觉得飘在半空没有实感。
他要和她成亲,而眼下,所有阻碍都已经排除了。
他亲手给薄夜写的请柬,在请柬上覆了灵力,感应到薄夜撕掉了请柬。撕掉了请柬,自然也无法出现在这里。
江独被赶出白家,白家的侍从也对他多有戒备,不会再放他进白府参加婚礼。
白策则知难而退,不敢再作妖。
赵息烛就更不用说了,他没由阻碍婚礼。
他们的婚礼会很顺利。
他会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唯一一个有身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此时,马车外。
人群中,白策看着马车一路驶远。
他带着笑意,有点阴暗,算计好时间,用血在掌心画下个阵法。
血分明是殷红的,但画成的阵法却泛着黑气——
这是一个招鬼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