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突然扯过她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林西彩脖子被勒得生疼,跌跌撞撞被他拽到了洗手间,李慈粗暴地扭过她的身体,他站在她身后,一只手从后面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镜子。
李慈的视线在镜子中与她相交,他看着镜子中那张精致无害的脸,眼神迷离又唏嘘,像问她,又像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林西彩目光落到镜面上,没看自己,也没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李慈眼睛发红,眼底掀起一种暴怒。
他突然松开手,有些粗暴地去扯开她的衣领。
衬衫扣子崩开两粒,然后,在她左肩肩头的位置,那个拜他所赐的伤口,或者说伤疤,露了出来。
那个伤疤裸露在空气中,像洁白的纸张上落了一点浅红的颜料,那
么淡,却那么明显。
李慈怔怔盯着那个疤,眼睛里的暴怒一瞬间化开,变成一汪柔软又痴迷的东西。
“是真的。”他喃喃道,“我就知道是真的。”
林西彩受了惊,挣扎着要躲开他的触碰,双手被他轻而易举按住,别在身后。
他声音有点轻,附在她耳边,像是在讲情人间的悄悄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跟一个男人比力气太愚蠢了,林西彩很快意识到她在体力上绝无胜算,当下平静下来,不再无谓挣扎,她抿了抿唇,一声冷笑:“一个伤口而已,能证明得了什么?”
她的平静,冷静,和不屑被他看在眼里,变成了一种令他战栗的兴奋剂。这才是她,这才是乖巧皮囊下真正的她。
李慈突然笑了下,新奇的,兴奋的语气,“我竟然不知道我原来招惹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李慈盯着那个他亲手刺出来的伤口,他在那个地方不知道因为这个伤口愧疚懊悔了多久。可现在,他只觉得庆幸,这个东西竟然成了那段日子真实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他觉得这个人过分漂亮,身上的每一寸都过分漂亮,包括她肩上的这个伤口。
他低头,忍不住要去吻那个伤口,被他箍着的人察觉到他的意图,像受到极大的冒犯,前所未有地挣扎开,从他怀中挣脱的那一刻,条件反射般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李慈被那一巴掌打得头偏了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愣了下,再抬头,眼神发狠。
她打他?
她居然敢打他?
以为这还是在里面吗?
以为他还是那只卑微下贱的狗吗?
李慈突然很愤怒——他认为他应该愤怒,他必须愤怒!
像是要跟自己证明什么,李慈咬了咬牙,伸手掐住了林西彩的脖子。
那截修长漂亮的脖颈握在他手中,微一用力,手下的人便挣扎起来,那张白里透粉的脸开始泛红,她开始咳嗽,开始剧烈地咳嗽,喉管的震动传到他掌心,震得他掌心酥麻。
不要被迷惑,李慈想,这是一个怪物,一个心狠的怪物。
往日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她是如何嘲讽他的,如何羞辱他的,如何捉弄他的,如果设计出幻境吓唬他的,如何将他关进黑暗中惩罚他的……。一切一切,历历在目。
她让他吃剩菜,逼他穿别人不要的旧衣服;
她让他写那种该死的检讨,让他像个蠢货一样念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