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查到到底谁在背后编排老子?!”
十九岁的商言渊快气疯了,这是第几次了?
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简直让人窒息,又有人往他这丢小祖宗,重点是这次还是花了钱的,送都送不走!
“依他妈的意思,咱要是不收,她就要把他卖给冯五那个杂种了,他可不是被编排的。”
松哥在老大的怒容面前摇头叹气:
“你是没看到那孩子的可怜样,他妈说有五岁,我看起来三岁差不多,瘦的一捏就折,落冯五手里,都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商言渊面色骤变,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往屋里走:
“草他的,确定那是亲妈?”
“他爹呢?”
“鬼知道哪去了,那俩口子天生一对。”
。。。。
沈君一动不动地盯着门,门外的声音他都听见了,他对现状很清楚,他必须清楚,否则在给尹凤女士做儿子的几个春秋里,会死的连尸体都找不齐。
他被卖掉了。
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可他无能为力。
母亲拿他换了一大笔钱,粗估应该够养四五个他,当然,她没有匀他一分的意思,拿了钱欢天喜地地走掉,头也没回一下。
作为商品,他模糊知道自己接下去要面对什么,但再怎么早熟,对具体的画面也只有混乱的想象。
混乱的想象开始落地,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高大得不可思议,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门外大部分光线,他很努力地仰起头,却只看见他逆着光的脸,在阴影中切割出深邃的轮廓。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呼吸是不是停下了,他只知道男人的模样让他感到绝望。
可他已经熟悉了绝望,捏的很紧的拳头里满是汗水,他没有松开,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任何风吹草动都是信号,他会果断采取行动。
“喂,手打开。”
这个高的吓人的男人却在他面前蹲下,眉心紧皱,一副老不开心的样子,沈君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是耀眼的红色,像他在傍晚看见的太阳。
“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对方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
沈君紧张地吞了几口口水,一动不动。
这个反应明显耗光了这人的耐性,他直接上手掰开他的拳头,露出里面小小一块玻璃,边缘染血,来自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
男人咒骂一声,高声喊道:“拿急救包进来,这小崽子自残了。”
不,不是自残——
沈君惊慌失措,下意识去抓唯一的武器,却只抓到男人的手指,男人瞪他一眼,又一次让他浑身僵硬。
“这东西有用吗?边缘这么秃,除了你的细皮嫩肉,能割开什么?”男人捏起那枚玻璃,在胳膊上划了一下,连个印子也没留下,嫌弃地扔掉玻璃,教训道:
“你应该仗着长得矮逃跑,从这,或者这,趁对方不注意还能踹一脚,往人多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