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璃叹道:“花少侠…你为人正直,我很敬佩。但是你…你太天真啦。”
李仙怪道:“我怎天真了?”南宫琉璃叹气道:“你自是尊敬我,不肯胡乱来。想来…心底对我,也没甚意思。你心底里还有位更美更厉害的女子。”
李仙说道:“这倒没有。”忽想:“温彩裳待我全是利益算计,我又何必将真心给她?”他生性风流,但极重感情。性情既矛盾,又颇为潇洒。温彩裳与他爱恋痴缠,倘若真心相待,他自还以真心。
到了那时…天底下何等女子,他又岂会多看一眼。
南宫琉璃说道:“可你即便想尊敬待我,花笼门却不允许。你身处这般环境,岂能真正自清?”
她哀愁又道:“我遭困多日,对处境更为清楚。倘若无甚意外,我是极难遁逃了。我与侍女交谈,知门众皆以美眷为荣。眷属愈臣服,门内地位愈高。”
“眷属不可离岛…这岛中藏阴阳五行布局,诸多屏障,外人也难寻到。花笼门与烛教暗藏关联,背景更非寻常。”
“他们一套衣物,便将我弄得难以抵抗。你…你敬重我,可若被他们发现,你我不曾那般,他们难免便起疑,到时连你也难自保啦。”
花笼门游窜作案,四面遭围捕抓拿。人员流动极大,寻常的“记名弟子”乃至“持令弟子”,或死在别处,或叛逃宗门…有时难以知道。
寻常门徒可松散无度,但越走到高处,便越需规矩,否则长老之流说走既走,再不归来,花笼门岂能长久。“美眷”既是枷锁,既得美眷而不享用,既说明这美眷对你无甚用处。
何不另遣送旁人。
南宫琉璃出身豪族,凡事会多想一层利害关系。她进岛后虽喝骂不屈,实早知命运再难逆丛。李仙亦是聪明,但手脚自由,从未深想。
李仙坦然说道:“我已明白。此情此景,我俩也算惺惺相惜,但俩终究萍水相逢,倘若真到那步,咱俩也仅是合作。”
南宫琉璃幽怨说道:“那也没法子。”心底原对李仙颇有好感,不禁甚是不忿:“你这小厮,怕我爱上你么?哼,好不自量力,我瞧过的年轻俊杰,可比你厉害多了。”
李仙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南宫琉璃搀扶回房屋。庭院朱门紧闭,外院宽敞清幽。
李仙习练武学,心中想道:“南宫琉璃所言确实有道理,我亦非圣人,情念欲念皆有。既局势这般,我何必假装君子。”
他复练四方拳、清风腿等基础武学。思绪飘零,回到一合庄情形。今日花费钱财购置一栋宅邸,总算安稳,细理近来诸事。
想得最多的,当属温彩裳…他极重感情,时而自问温彩裳待自己是否有感情,所得答案均是模糊。想起庞龙、秋月诸人,暗暗以此为戒。
又想得温彩裳待自己虽然稍有不同,但终究相似。过往杂事,浮现脑海。
李仙倏而一笑,皆已经想通。他本愿真心换明月,奈何区区蜉蝣,真心真意何其廉价。他既摆脱囚笼,本便为纵情纵性,潇洒无拘,驰骋天地。
旁人恨他爱他恼他,与他有关,却也无关。
这般犹犹豫豫…太败兴致。这般想来,他倒不比那些花贼。
李仙既已通明,便又回归本性。但想得南宫琉璃衣裳独特,行坐便已困难,便暂且不提此事。温彩裳的忧虑实在也不错,李仙若非风流,又怎敢招惹她这朵辣花。既敢招惹她这朵辣花,别的娇花、红花、绿花…难道便会怕么。
他纵不主动招惹,诸花吹来打来,凭他风流性子,又能避得几朵?
温彩裳待李仙虽偏颇狠辣。但目光确实精准,调教郎君之事,确也首当重要。
李小凡游学在外,想到老李家的担子,全压在阿哥上。更是牵花引草,乐此不彼。这诸般琐事,最后不知要闹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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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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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