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吐。
好恶心。
直到胃中空空荡荡实在没什么东西,萧永慕踉踉跄跄去漱口,抬头,镜子里的他眼眶通红,眼球里血丝遍布,很是狼狈的样子。
其实没有认识很久。
相遇的第二天,他去学校接人,来得早了些,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等。忽然,某位清纯男大敲了敲他的车窗,灰色卫衣牛仔裤,一只手挡着光线大大的眼睛凑近眨了眨。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萧永慕想。
“你也是。”男生说,“你这张脸的冲击力比那天晚上有人实施绑架这件事对我而言震撼的多。”
“噢?见光死啦?”萧永慕做作捂脸。
“没有,怎么会。”男生说。
“所以是夸奖喽?”萧永慕傲娇歪头。
“当然。”男生说。
“这就是浓颜的冲击力啊,浓墨重彩的长相,祸水都长我这样。”萧永慕得意叉腰。
“那确实。”男生说。
“嘿嘿,没想到吧,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萧永慕,是不是和外界传闻的非常不同。”萧永慕嬉皮笑脸。
“非常荣幸。”男生说。
很奇怪的,萧永慕现在依然能回忆起来他说这些话是抱着何种喜悦俏皮的心情,但他一点都回忆不起来男生的神态表情,就好像他们的相处被开了n倍速,他站在镜头的正面绞尽脑汁向虚构出来的人物表演,献技,讨好,展现。
而男生只是站在显示器后,唇齿一张一合,漫不经心,面无表情。
“我……”终于调整后思绪的他第一声沙哑的不成样子,声带像是在粗粝的沙石上磨过,他狠狠咳了两声,“我和你们讲我在巷子里遇到一个大三学生,给了四十万的那个。”
“那个疑似杀猪盘啊?”季源习惯了这么称呼这人。
“嗯。”
“他是夜葬雪。”?
啊?
在场的三人脑中悬挂三个大大的问号。
“卧槽!”本来一直在安静聆听的兰希没忍住爆了粗口。
“……你们……”本来还想和他分析夜葬雪如何虚伪到得到顾彦嘴里善良、温柔、真诚、美好的形容词,封从周一瞬间意识到了更重要的问题。
“你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萧永慕沉默。
“包养协议达成了?”
萧永慕沉默。
“你这说的,直接一点呗,”兰希清清嗓子,“你们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