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娘娘先用午膳,不必等着。”
沉香同月见走了进来一边说着将殿内的窗打开,又是换茶、又是收拾床铺。
这个月来陛下明显便比从前忙了许多。寻竹望着腰侧的一个荷包同一块玉佩,心底狐疑更甚。
这些日子里另一位陛下只出现过一次,而不过一日便换了人。寻竹总觉得两位陛下瞒着她又达成了怎样的交易或是商量,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点她是看得出的,吴太医师父一事她曾有意无意般于空闲间透露于陛下。
陛下面上并无丝毫的讶意,她便晓得或许不知何时他听到了自己同吴太医的对话。
而越是临近同百鹊约定日子,陛下脸上的笑意也越少,身上的气质也更沉重几分。
就是夜里,他都将从前自个信奉的修身养性丢到脑后去。一改曾经的温和与不紧不慢……每回将她折腾狠了又愧疚委屈地窝在她怀中闷声不言。
像是只迷了途的大猫。
思绪回转,寻竹吩咐沉香二人:“你们将膳食收拾到食盒中,随本宫去见个人。”
娘娘既然这样讲,那就指定不是去见陛下了。
可是当轿辇慢慢悠悠至了流花宫的时候,她二人仍旧是不免错愕。
但娘娘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她二人只需忠心跟着就是。
这流华宫是曾经淑妃的宫殿,纵使陛下因着其蔑视宫规而降回嫔位却并未收回掌宫之权。
这其中原因,后宫众人不得而知。有人猜测是陛下忌惮着前朝的左家,也有人觉得是陛下希望她能继续同良妃互相制衡……
“鱼食呢?”
媛嫔拧着眉厉声问道:“还不快盛来?”
铃兰匆忙放下手头沏的茶,又去端鱼食。也因此没有察觉到走近的熙嫔同其婢女。
寻竹知晓这院子前一直是有个池子的,不过从前多是栽满了荷花,此刻竟早已被挖干净,养起了鱼。
“你来做什么?”
媛嫔余光瞥见来人,脸色一黑,半点都不客气,“我这流花宫地小,可盛不下熙嫔这尊大佛。”
陛下宠爱这位熙嫔娘娘,早已经是前朝后宫人尽皆知
的事情。
就是不日前那些个大臣因对此不满还接连上奏,请陛下开新选秀。
后宫没传出什么动静来,想必这事被陛下压下去了。
如今媛嫔因已失了圣心,兄长接连递信进宫言她无用,此刻想必已经开始张罗要送幼妹承皇恩了吧。
想到此处,她冷笑一声,“本宫近来可是哪里得罪了熙嫔,还劳烦你大费周章跑到此处来。”
“左媛,”寻竹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她话里话外的排斥与尖锐,“本宫不是来同你吵架的。”
“而是来同你做一笔交易。”
“你同我,呵。”虽是言语间不屑,她还是不自觉起身走了过来。
院子里摆放了一张石桌,沉香自觉将食盒里的膳食摆出来,而后同月见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