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她就是后悔也是没有退路了。他纵使再纵她,也是绝然不能如曾经般放其离去的。
“遗憾吗?应当也是有些的。”寻竹无奈一笑,“不过却是并不会后悔,能伴在陛下的身边,想来是天下女子都艳羡不来的。”
“拍马屁。”皇帝言简意赅,捏了捏她的脸,“若是想出宫去,朕带你出去。”
“也莫要再搬出什么表哥表弟,成心惹我心里难受。”
他又不是傻子,时至今日如何看不出那时候阿竹是存心拿那表哥作筏子,生怕因为自己误了战事、害了百姓……损了他的名声。
可是名声这东西,他都死了一次,早已看淡。
那些死的东西,如何能放到活生生的人前头。
寻竹恰巧与皇帝想到一处去了,思索一会试探问他:“陛下,我们可是胜了?”
“自然。”
这样便好的。
寻竹嘴角微扬,心中曾因着前朝风言风语而生的些许郁闷一扫而空,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身,温声言:“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好吗?”
如今她同陛下还有许多的日子。
“嗯,好。”
寻竹本以为皇帝已经放下心头的沉闷,可此后几日不论她怎样试探都并未问出什么来。
而自那日后陛下明显沉默许多。
只至月余后,吴太医来照例前往关雎宫请平安脉,并捎带了一封信。
“要见本宫?”
寻竹拧眉拆开信件,里头只有几个占据整张纸的狂草,依稀可辨认“百鹊”二字。
这当是吴太医那位老师傅的名姓或称号,是寻竹两辈子不曾认过的。
可想来能教出吴太医这样的圣手,其本身定然亦是术精岐黄。
或者许多民间能人异士皆性格上有些怪癖,有些不为人所理解的规矩?
由其怎也不愿进皇宫就可见一斑。
“这能告知陛下吗?”
吴太医踌躇着,回忆起了师父严肃之语:“臣的师父说,在确认前最好是背着陛下的,师父想先同娘娘确认一番陛下的病症。”
“陛下没有生疾。”寻竹蹙眉打断他,“本宫想,陛下是有知情之权的。”
“此事还是劳烦吴太医替本宫传个信,”寻竹将茶盏轻轻放下,“不日本宫会携陛下同访百鹊先生,还望先生见谅才是。”
“不敢不敢,”吴太医连忙退开慌张言:“此事臣定然转告。”
吴太医走后,寻竹段坐在椅子上良久,神色也有些怔然,抬手捂住砰砰跳动着的心脏。
为何就非要……做出抉择呢。
“娘娘,御前顺安公公来传话,言陛下还在御书房同大臣议事,许是赶不过来了。”
“让娘娘先用午膳,不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