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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陈燃和乐队成员们一同走进那栋造型像切了一半的橙子的气派又恢宏的建筑里面。
等候了半个小时后,徐婉推开待机室的门,问:“主唱?”
陈燃举起手。
“跟我来。”
“那我们呢?”苏平安跟上去。
徐婉抬手止住:“麻烦暂时等待一下。”
进喻兰舟办公室的走廊不算太长,可陈燃却脚步拖沓。她想,她好像还没真正地做好准备来见喻兰舟。
走道里,人事桃子碰见了简历上那个漂亮女孩,于是便微笑致意。
陈燃却目不转睛直视着前方。
“老板需要先和您聊聊,请进。”徐婉推开门。
陈燃走进去,在徐婉关上门后喊了声:“喻阿姨。”
“来面试?”喻兰舟的语气里好像有调笑的意味,仿佛是在拿逗猫棒逗眼前的人一样。
陈燃低着头答:“嗯,组了个乐队。”
“投过来的歌我先听了一两首。感觉有点像垃圾。”喻兰舟没有假公济私,她的的确确认为这十几首曲子没一首有能火的潜质。
陈燃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像抽去了最后一丝血一般。
喻兰舟微微松口,“听说你就是23?我听过23之前的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的风格呢。”
过去的23,有种在宇宙空间中独白,或者说孤独,因此想要用声音和其它星体交流的宏大叙事感。
而现在,则让喻兰舟听清楚了里面的暴戾感。
陈燃不再是温和的,于是喻兰舟听得也烦躁。
“人总要成熟长大,向前走的,风格也就自然而然产生变化。”
“不全是风格的问题,更多的是没有思想,脑子空空。”
陈燃紧紧攥着手,这样的话还在承受范围内,说:“喻阿姨,我已经好久不读书了。写不出来东西也正常。”
她没有再读书,也很少再读“书”。
“乐队的名字叫什么?”
“颂歌。”
赞美这世间的伟大的颂歌。
陈燃保证歌名中绝没有反语和阴阳怪气的成分含义在。
喻兰舟说:“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她宛如一支妙趣横生而余味无穷的歌曲响彻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