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白避开目光,回到魔界后李恕对他愈发热烈,他有些……招架不住。
“任仙师,药来了。”寝宫外面响起通传,任流白赶紧退到一旁站好,侍从进来后两人便是一副各忙各的样子。
药碗放到桌上,袅袅热气蒸腾
而上。不知侍从有没有撞见他和李恕亲昵的样子,出于一种莫名的心虚,任流白马上端起来喝了一口。
李恕看他皱起来的眉头:“烫到了?”
“没有……好苦。”
任流白只喝了一口,然而那苦直冲颅顶,而后又源源不断地从胃里漫上来,搅得他几欲作呕。
“苦?”李恕眉尾轻挑,罗刹换方子了吗,上次他没说苦吧,“那别喝了,我叫罗刹过来看看。”
任流白强行压下胃里的抽搐,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麻烦罗刹,硬着头皮一饮而尽:“没事,只是有一点苦,我再喝杯清水压一压就好了。”
李恕随手将杯子推过去,保险起见,还是要向罗刹问个清楚,任流白这具天生灵体不能出意外。
侍从听命去寻罗刹。
罗刹来了自然也是疑惑:“很苦?”
任流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也没有特别苦,只是有一点苦。”
罗刹给他诊脉,喝了这么多天补药,任流白的身体已经好得不能再好,看脸都能看出来,那叫一个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也有可能是被恋爱滋润的。
诊完罗刹又检查药罐子,药材没错,遂问侍从煎药时间。侍从仔细回想,煎药时魑魅去过一趟,面色不善地问了几句,得知是给任流白的药又愤愤走了。如此一来,耽误了一刻钟。
罗刹恍然大悟:“那便对了,里面有味药材需要严格控制时间,多一刻便苦一分。”
侍从慌忙请罪,福至心灵求任流白:“仙师恕罪!”
任流白自然没有什么怪罪,本来就是他在麻烦别人。罗刹有意不打扰两人,识趣退下。
一进丹房,魑魅阴恻恻地坐在桌上,那些可怜的瓶瓶罐罐又被扫了一地。
罗刹很不爽:“捡起来,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魑魅比她更不爽:“你又去给小白脸看病了?”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他怎么样?”
“托你的福好得很。”
魑魅就冷笑:“你确定?”
罗刹本来挺确定的,现在又不确定了:“你什么意思?”
魑魅跳下桌子,从地上捞起一只瓷瓶摇了摇,答非所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罗刹几乎不用多想,张口就能怼回去:“毒药,毒死你概不负责。”
魑魅又指着柜子:“那里面的呢?”
“更毒的毒药。”
魑魅呵呵笑了,把瓷瓶丢在桌上,说了一句我走了。如他所料,罗刹果然是个毒妇,房里到处都是毒药,只有她能化毒为医治病救人,别人贸然服用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魑魅偷了她藏得最深、最毒的一颗毒药,放进了任流白的药里。等到任流白毒发身亡,他就把锅推到罗刹身上,一箭双雕除掉两个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