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钟离寂挨那么多打都没死,何等强悍的身躯,怎么会有一颗那么脆弱的心灵呢?
她这个情感骗子。唉。
还是得负起责任来。
薛遥知的眼神更悲悯了,她说:“乌秋都和我说了,你在梦里觉得是我承诺了你要去芜城,但是钟离寂那不是真的,你只是把梦境当成了现实。虽然我不太懂心理方面的知识,但我也会努力治好你的臆症的,你放心。”
她的表情太过于正直坚韧,钟离寂都茫然了一瞬:“你说那晚是我在做梦?”
“嗯嗯!”薛遥知怜惜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先从水里出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钟离寂看了薛遥知许久,笑出声来:“薛遥知。”
“怎么啦。”薛遥知也露出笑容,安抚他的情绪。
“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负责任的程度。”钟离寂骂她:“没良心的小骗子。”
薛遥知:“?”
“你干嘛这么污蔑我,我不是正在负起责任开解你吗?”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钟离寂你不要不识好歹。”
话音未落,薛遥知便被他抓着手拽进了泉水中。这水极为冷冽,冻得薛遥知浑身发麻,她挣扎着,眼前男人的身躯开始发烫,她被冻得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下意识的往热源靠近。
然后被掐住了脸。
“别动了。”他声音沙哑。
薛遥知瞪着钟离寂,她冻得直打哆嗦,说话也带着颤音:“你放开我,我要上去,这里冷死了。”
“你一会儿就热了。”钟离寂不放,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是说是做梦吗?我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做梦。”
薛遥知:“?”
“你做梦关我什么事啊!”
“那晚……”钟离寂贴着她的耳畔,低声同她说话,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垂,她仿佛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从耳垂开始,烧到了整张脸。
他不依不饶,继续在她耳畔用露骨的字眼陈述他们之间的旖旎,听得薛遥知双腿发软。
她的确也不觉得冷了。
“到最后你就像现在这样,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水做的一样……是甜的。”
“你还觉得是梦吗?”
“如果你还想不起来,我们再做做看?”
钟离寂一不要脸起来,薛遥知就气势全无,她身体是软的,但嘴是硬的:“可是这和你的臆症有什么关系?我哪里承诺过你了?”
“你再好好想想呢,想不出的话——”他差点又让她给气笑了,俯在她耳畔威胁道。
钟离寂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薛遥知在他的威胁下,疯狂的回忆着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有没有答应钟离寂什么事。
记忆中无非就是他逼着她喊夫君喊哥哥,非要换称呼,然后还问她舒不舒服什么的,总之一堆荤话……可她都守住了底线,没有胡乱说过什么啊。
后面他还有说过什么吗?
结束之后他比结束前还烦人,在她耳边是念叨了一些话,该不会就是那时候和她说了什么吧?
模糊的记忆逐渐回笼,断断续续的字句完整的拼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