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双眼陡然扫到马厩中,被一群人包围的主角马,榆禾霎时愣住。
马自是精贵非凡,赋有“照夜玉狮子”的美名流传,更是只供皇室成员专属。
其通体雪白,无一杂色,似月光洒落,兼有玉石的温润光泽,鬃毛浓密飘逸,形似狮鬃。
尽显优雅华丽,可以说与高大威猛是毫不沾边。
“烈、马。”
榆禾一字一顿给自己强硬篡改认知,无论如何,气势不能泄。
身旁的人也有些微颤抖,榆禾背在身后的手疯狂示意,大有敢出声,你就等着呜呼哀哉!
那厢,方绍业带着周围人笑到以头抢地,小马驹似是嫌弃不已,打了个响鼻,踢踏轻步,认主般得迈至榆禾身边站定。
雍容气度,榆禾当下认定,就是这匹小马驹了!现在小些又如何,再过几年,定是这马厩中最威风凛凛的!马步都能走得如此高贵,很符合他的气质。
“大胖墩,请你把破锣嗓子收收,别惊到本殿的好马。”榆禾满意地抬手摸摸爱马的脖间。
“你乱叫什么?!”
方绍业不顾众人阻拦,气急败坏地冲过来,连教头都被推搡至一旁。
榆禾躲在同样也是疾速挡在他身前的祁泽背后,叹为观止,瘦下来的大胖墩也是蛮力惊人啊,粗俗得很!
“本殿也未指名道姓,既然你如此渴求,那么本世子大发慈悲,赐你大胖墩爵位,聊表心意。”
榆禾歪着身,端的是一本正经的语气,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未料,方绍业也是有些进步,这次没有结巴个不停。
“嘴上功夫了得又如何?这里是马场,自然以驭马见真章,不知敢不敢和我比上一场?”
“这有什么不敢?”榆禾灿烂一笑,站直身体,“祁泽,上!”
“怯场就直说!”
“这话又从何来?你也没指明让本殿亲自比试,况且,以本殿的实力怎能轻易出战,自是要层层打败我的兄弟们,才能有资格与本世子一较高下。”
榆禾故作惊讶,捏腔怪调道,“哎呀呀,莫不是你连祁泽都怕吧?那算喽,我们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方绍业早已气血涌上头,全然不顾任何,“比就比!绕着跑马场五圈,中途还要再射场中靶,用时短且靶分高者胜。”
祁泽无异议,就算加难度,手下败将方绍业再练两年也不及他。
跑马场内。
祁泽上马前反复叮嘱,“小禾,你就在这儿听听声就行,万不可靠近中央,流箭不认人的。”
榆禾频频点头,就差竖三指保证了,“放心放心,我很惜命的,等你凯旋啊!”
祁泽这才抓住马鞍,翻身一跃,稳稳落在马背上,风流倜傥地朝他仰首,才握紧缰绳,纵奔向前。
场地内学过骑射功夫的俱都驭马前去稍近处围观,榆禾初时还能就着欢呼声意构赛场情势,后来实在无聊,便就近四处兜转。
空旷的场地边缘,挺立着一匹浑身漆黑,鬃毛飞扬,四蹄修长有力的高大骏马。侧方,一人身量近九尺,着玄色骑装,正面向他梳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