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赵钰立刻道,没有半点犹豫之色。
他是怕陆清梦再像上回一样,如、如,唉!赵钰心中甚至都难以启齿,陆清梦一个未婚的双儿胆大到这个地步便罢了,竟还二次撩拨他。
不管陆清梦找他是何事相商,历经上次之后,他断断是不会去的。
赵钰道:“书川,你喊上赵二一起去回绝,就说我身体抱恙,无法前去。”
“是,少爷。”
书川急忙忙的又跑走了。
赵钰坐回到木椅上,复而提起了毛笔,一旁的书竹给主子换上了新的信纸。
写下开头一行字后,赵钰提笔迟迟未落下,他的心思被扰乱了。
本欲对葛文兄写下诸多言语,可当前提笔忘却,字字想不起,脑海中一片空白。
案桌的边角上,那张拜帖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原处。
赵钰看向了那张拜帖,手不受他控制了般,拿起了那张拜帖,再一次打开。
熟悉的四字草书写在上头。
念君,速来。
忽而,赵钰面上微烫,这陆清梦说话怎地不能含蓄一点。若当真念就念,何必要直白写出来,平白扰了人的心思。
实在是可恶。
赵钰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仍是妥帖收好这一张拜帖,跟那两封书信放至了一起。
——
陆清梦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正是赵钰那日所穿的相似衣袍,一素白华衣袍,只是他这一身是双儿的样式罢了。
肩膀、腰间、手袖之处,都有差别,但远远看去,与赵钰那一身是一模一样。
腰间戴着一枚白玉,还有一根金丝线穿过的吊坠。
那吊坠正是白玉扳指,陆清梦甚是爱屋及乌,每时每刻需带在身上,哪怕这白玉扳指他戴不上。后干脆喊绣娘弄成了吊坠,好一起戴在腰间。
陆清梦坐在梳妆台前,三千青丝如瀑布垂散腰间,额尖有几缕细碎的细发垂落,他看向铜镜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样,甚为满意。
转而,视线落到了右腿上。
陆清梦使了使劲,想抬起他的右腿,有一点吃力,但总归能抬起一些。
一双清亮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暗淡了些许。
巧慧拿起木梳,给主子梳着头发,她动作放得很轻,怕力道重了扯疼了主子。
她轻声问道:“公子今日可要髻发?”
“不髻。”陆清梦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道,“给我束发,就取那古玉如意发冠来。”
陆清梦可记得清楚,当日赵钰一身素白华衣袍、戴的是一枚通透墨绿的玉佩、冠的古玉如意发冠,他可不曾忘,谪仙般君子如玉是何模样。
待巧慧为他束上发,冠上发冠,陆清梦扶着梳妆台慢慢站直了身,双手敞开,宽长的袖袍顺势垂落。
他笑意盈盈道:“如何,这一身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