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突然来了兴致,想挖挖地下会不会真的有水,就被阿婶制止:“多大人了,莫玩土。”
然后拉着长青,将他摆正。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背着日光终于出现一个蹒跚的身影悠悠朝这里走来——村长终于回来了。
只是那个方向……
是村里唯一一条上山的路,长青很难不多想。
“得,小青你去吧,我走了。”阿婶拍拍长青的手背,柔和地摸了摸他的头:“记得常回来看看我,阿婶现在除了你也没什么念想了。”
长青鼻子蓦地一酸,阿婶的丈夫和孩子老早就没了,后来活着的念想就是瞧着村里剩下的孩子长大。
可惜至今,那群孩子只剩长青一个了。
目送着阿婶离开,才转身唤住正在开院门的村长。
“阿叔!”
“我们想和你说些事。”
屋里昏暗无灯,拉开帘子仅有日光照明。
村长没有说话,只是从里屋给长青和屈黎各搬了张板凳来。
三人坐下,长青开门见山:“我们昨夜进山了。”
村长的眼珠一动不动落在他们身上,好似对此早已知晓。
长青观察着反馈,斟酌着继续道:“阿叔,其实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寻找一个石窟。那里面有极其珍贵的国宝,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怀疑鳞的解药也在其中。只要找到石窟,村子就有救了。”
长青:“我不想再看到村民死去了,阿叔。”
“那石窟就在我们村子下面,您知道哪里有进去的办法吗?”
语罢,无人言语,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村长在长青的注视下终于动了。他黝黑的面容透出一股森凉,语气平静:“你们有没有在子时回来?”
……
冥冥中,架在脖子上的那柄斧头直线下坠,被薄丝吊着,悬于气口。
长青好似被攥住了嗓子,胃中翻滚灼烧。
“这……”不是重点。
长青张口欲言,却终究无力地攥紧了手心。
因为对于村长,村民而言,就是重点,是他们不可触犯的禁忌。
他早该明白的。
所谓信仰,便是如此。
眼下说什么都显得没有意义,因为“国宝”“治病”这些都不是长家村村民所在乎的。
他们只在乎——
“你有没有在子时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