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小女嫁于京畿,常常相见,方全母女之情。鹂娘无状,与我女无关。王赵权位,亦非我女可攀。还望公爹明断。”
杜夫人说完,重重地磕下去一个头,再抬起来时,白皙额头上青紫一片,形状十分惨烈。
褚定远心中悲楚,立即疾呼管家着人去请疾医,心中一狠,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仆人之手,大步走到杜夫人身边,同样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一样。
褚蕴之眼中精光湛湛,看着儿子。
而跪在杜夫人身边的褚定远也是老神在在,丝毫不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心情悲壮,头脑却清醒,因此没和父亲继续吵,而是对褚定方高声道:“阿兄,你说句话啊!难道你要看着我们一家去死吗?”
因褚鹦“懂事”升起的喜悦,被褚定远的一句话弄得戛然而止。
褚定方一下子就被他二弟给逼到了张口结舌的地步。
看到阿父阿母如此果断地站在她的这一边,褚鹦心里满是温柔。
但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她很明白,大父是极端理智的人,就算他可能会有所不忍,但绝不会做出对褚家不利的选择。
褚鹂敢和王荣那个贱人勾搭到一起,不就是看准了大父家族利益为上的性格特点吗?!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两个人天长地久地烂在一起吧!
不过,她可不会让这两个人顺心如意、喜乐平安地在一起。
王荣这样轻口薄舌的浪荡子,对于她来说没了就没了。
但她们二房,绝不是大伯和大伯娘手中的棋子,可以轻易为人所控。
其实,她早就发现堂姐和王荣之间的不对,等待揭发堂姐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甚至那个向褚蕴之告密的小婢女,都是褚鹦亲自安排的。
而现在,褚鹦心想,或许他们一家更惨些,她的计划才能更顺利。
思及此处,褚鹦立刻跪到父亲母亲身边。
二房三口人跪在褚蕴之面前,脸色苍白,煞是可怜。
借着衣袖的掩饰,褚鹦悄悄握住杜夫人的手。
杜夫人感受到女儿手心的温热,以为女儿回心转意,心头一喜。
可是还没等她高兴起来,一盆凉水又重新浇在杜夫人头上。
只听褚鹦抬头对褚蕴之道:“大父,鹦为褚氏女,自要做出理智选择。阿父阿母爱女心切,请大父勿要忧怒。”
“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