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
虞妙书:“那么大一桌子好菜,都没动几筷子,倒掉了岂不可惜?”
宋珩:“不会浪费,庖厨的人会吃。”顿了顿,理所当然道,“上级克制,做下属的自然会收敛。”
虞妙书:“……”
见她有发火的迹象,他的求生欲极强,忙道:“当地的士绅还未冒头,日后虞兄还有许多机会。”
虞妙书拿筷子指他,“下回去蹭饭,麻烦你先敞开肚子别装斯文。”
宋珩:“……”
虞妙书发牢骚道:“公厨做的饭菜嘴都能淡出个鸟来,好不容易有一顿油水,你装什么拘谨,给我吃,使劲的吃,让我混顿饱饭。”
宋珩:“……”
好吧。
虞妙书心头不爽,这碗馎饦让宋珩请了,反正他才领了工钱。
回到内衙,那份契约落到她手里,宋珩觉得可以捡便宜,若是觉得少,还可以再讨要。
虞妙书没有回应,只道再考虑一下。
待宋珩离去后,张兰上前伺候她换衣裳,虞妙书提起在如意楼的经过,恨不得捶胸顿足,张兰失笑连连,掩嘴道:“合着郎君悔恨不已。”
虞妙书道:“那可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鹿筋燕窝呢,满满一桌子,一桌子啊……”
她激动无比,甩锅给宋珩,若不是看他拘束,她早就敞开肚子吃喝了,又嘴馋说什么时候定要带他们去如意楼潇洒一回,享受一番。
张兰被哄得高兴,说胡红梅炖得有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虞妙书想起那份契约,拿给她看,说道:“只要我认领了金凤楼的股子,年底就有一百贯送上门来,且每年都有。”
张兰眼睛一亮,半信半疑道:“有这等好事?”
虞妙书当即跟她讲起其中的门道,她听得津津有味,愈发觉得小姑子厉害,才接触官场,就头头是道了。
听了她的分析后,张兰严肃道:“金凤楼那样的地方,靠的是压榨女郎赚钱,总归是不义之财。”
虞妙书点头,“所以我没有应下,是想留条退路,万一将来我要动金凤楼,也不用顾忌。”
张兰:“郎君考虑清楚就好,我一介妇道人家,不懂得那些,只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妙书握住她的手,“我把发财的路堵了,你可会埋怨我不识好歹?”
“不会,大不了日子暂且艰难些,日后总有盼头。”又道,“眼下儿女们在老家,有爹娘他们撑着,郎君只管眼下就行。”
她的通情达理令虞妙书倍感欣慰,二人唠了许久的家常。
不过推掉金凤楼给的益处,并不代表虞妙书不会动其他脑筋。
现在衙门需要弄钱填补窟窿,她要从县里的富商们手里捞钱,明抢肯定是不行的,且初来乍到,得累积信誉人脉形象,跟他们合作共利,方才能站稳脚跟。
虞妙书把心眼子放到了县城里最大的陈记质铺上,对于她拒绝了金凤楼的乾股,宋珩是无法理解的,私下里同她议起此事。
虞妙书挑眉,贪婪道:“一年一百贯,那金凤楼是打发叫花子呢。”
宋珩强调道:“这一百贯是进明府的私人腰包,不是公账。”又道,“就算没有金凤楼,也会出现银凤楼,屡禁不绝,既然如此,何不取利?”